小姑娘眨着眼睛看着师傅，见师傅脸上只是沉思的样子，并没有沉重感，知事情还不算严重，至于那什么该死的空门，已经就是待决的死囚了，只等找到他们执行罢了。

        小姑娘还是善良，不禁替那位空门人物感到悲哀，落到师傅手中的仇家，就等于下了十八层地狱，不是必死无疑，而是求死不得。

        “孩子，这世上各种能人多得是，江湖就是藏龙卧虎的地方，说不准那天蹦出个什么大能来。”她叹息一声，怜爱地摸了摸弟子的。

        “癫子的话只能信一半，至于空门的话，一个字都别信。从他们手中把人劫走？我还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人。”中年妇人更是缓缓来，语气轻柔，假如只是用耳朵听，或许以为她是坐在桌子旁，一边细啜香茶，一边温柔说话。

        周鼎成走后，屋中陷入沉寂。

        两人赶到一个镇上，进入一座大宅院，里面却是空空如也，连鸡鸭都没一只。

        两人带上面纱，又在上了一斗笠，全罩在一袭白色斗篷里，看上去朦朦胧胧，似天上来客。

        “这倒是真的，那人被我收拾了一顿，不敢跟我说假话。”

        在她眼里，师傅就是全能的神，没有算不准的事，没有不到的事，尤其是先天卜算，绝对天下第一，没想到居然还能有人，能够干扰师傅的测算。

        说到况且，虽只有一面之缘，她却印象很深。并非况且有多特别，而是她接的男人本来就没几个，年岁相仿的几乎是空白。

        好半天，那小姑娘才说：“师傅，您不是会先天卜算吗，算算那个小祸害现在在哪儿。”

        “胡说，我什么时候上有那种味了，闲云野鹤，才是我的本色。”

        “有人扰乱天机，这怎么可能到？”小姑娘惊讶。

        “那也是，第一次见到您，我还以为是哪家贵夫人呢。”小姑娘笑了起来。

        “我好奇的是他们怎么能从密封的容内摄物，而不破坏锁封口。我抓到的那个人，当时还没学会这本事。这次看看能不能借机弄明白。”

        “谁说的，我早些年就找到一个。”

        “可是，空门不是号称无人能找到吗？”

        “空门的隔空摄物，是真的吗？”小姑娘显然颇为好奇。

        随即又赶往下一，结果还是一样，大宅院里面的人早已经搬走了。向附近邻居打听，方得知，这人家搬走的日子，恰好是况且从苏州出发的那一天。

        “走吧，这附近可能有个空门的落脚点，先去探访一下。”那中年妇人说。

        “是吗？他怎么能到的？”

        周鼎成心中苦涩，也没法说什么，只好默然退出来。他没有回，还是继续走，一直走到前面的府城才停下来，然后开始发动周围所有认识的三教九、官府、江湖势力寻找况且的下落，他一定要先一步找到况且，那样还能挽回些颜面。

        “没用，现在有人在扰乱天机，我昨天就感觉到了，所以今天出事也不奇怪。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从驿站一路保护下来。”中年妇人淡淡。

        “师傅，癫子不是说空门失手了吗？咱们干吗还要找空门？”小姑娘问。

        不然的话，这江湖怎么混下去？只能买块豆腐撞上去了。

        “如果只是短距离的，很多人都能到。比如几尺、一丈之内，无非是用内力附，内力是看不到的，所以让人看见就以为是凭空摄物。”中年妇人解释：

        看到他们的人，都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或者注意力不集中，走神了，全然没想到这二人是在疾驰中。他们所见只是瞬息片刻。

门我也会找到。”那中年妇人冷冷。

        空门，正如其名，从空中消失了，一如况且的消失。

        虽然在疾驰之中，她却像平时漫步一样，呼均匀，丝毫没有气促。

        “那个小，还有点**的呢。原想这一路上好好收拾他，没想到人弄丢了，倒是便宜他了。”她在心里想着，竟颇以为憾。

        “好啊好啊！”小姑娘自是欢喜鼓舞。

        两人的脚步并不急促，脚下的路和边的树木却飞一般向后倒退。路人却又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只是看到两个人翩然而行，人影朦胧，并未觉出其快，只是看上两眼后，就不见人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