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重演
包厢的门在身后沉重合拢,隔绝了走廊的嘈杂。下午六点,包厢内光线昏暗,只有屏幕变幻的光影在墙上无声滑动,空气里是甜腻果盘与酒精混合的气息。
空无一人。
除了张翊渊,和他身边那个穿着时髦潮牌、眼神带着玩味打量她的陌生男人。
心脏沉了一下。
“温妍她们呢?”知凛站在门口,声音干涩紧绷。
张翊渊懒散地陷在沙发里,嘴角挂着一点弧度。他伸手将面前的果盘拉近,动作随意。“哦,”他没抬眼,语气平淡,“她们结伴去厕所了。”他用叉子戳起一块西瓜,汁水滴落在玻璃盘底。“坐会儿等吧,吃点水果。”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
巨大的不安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她的喉咙。她僵硬地挪到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角落坐下,背脊挺直,低头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机械地滑动。屏幕上的内容一片模糊。
寂静笼罩。只有屏幕光影的变幻,和那个陌生男人小口啜饮杯中液体时轻微的吞咽声。时间粘稠地流逝。
一个冰冷、带着绝对恶意的念头,如同毒蛇,从脑海深处悄然滑出:根本没有别人。温妍不会来了。这是个圈套。
大脑瞬间空白。
身体先于意识弹起,她不顾一切冲向包厢厚重的门,手指抓住冰冷的金属把手,用尽全力下压、向外拉扯――
门纹丝不动。
锁芯冷漠地拒绝了她徒劳的挣扎。
“操。”身后传来张翊渊阴冷的咒骂,伴随着沙发皮革摩擦的声响。“被发现了。”
那个陌生男人放下杯子,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翊渊,你这演技也太拙劣了,这么快就让人家识破了。”
恐惧彻底攫住了她。她猛地转身,背抵住冰凉的门板,目光扫过茶几――上面横着几个喝剩的洋酒瓶。求生的本能让她向前扑,颤抖的手伸向一个沉重的玻璃瓶颈。
指尖尚未触及瓶身――
一股巨大的、毫不留情的推力从侧面狠狠撞来。
砰的一声闷响,她整个人摔在冰凉坚硬的地砖上。骨头撞击地面的钝痛让她眼前发黑,肺里的空气被挤出,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
还未及挣扎起身――
阴影笼罩下来。
紧接着,一只穿着硬底皮鞋的脚,带着十足的力道,结结实实地踹在她柔软脆弱的腹部。
剧痛瞬间炸裂。仿佛内脏被无形的手狠狠搅碎。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只剩尖锐的嗡鸣。她像被折断般痛苦地蜷缩起来,身体剧烈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意识在剧痛的边缘飘摇。
一只冰冷的手,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触感,贴上她汗湿冰凉的额角。
那手顺着她凌乱汗湿的发丝滑下,动作轻柔得诡异,像是在梳理一头受惊宠物的毛发。
就在那虚假的“安抚”触感还未消散时――
啪!
一记裹挟着巨大力量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她的脸颊上。
冲击力打得她头猛地一偏,耳中嗡鸣加剧,脸颊火辣辣地灼烧,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眼前金星乱冒。
张翊渊淬着恶意和鄙夷的声音,阴冷地砸在她嗡嗡作响的耳膜上:
“贱货,你在高中的时候不是当高中鸡被退学了吗?在我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
“高中…高中鸡…”
那几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钢针,狠狠扎进她最不堪回首、最鲜血淋漓的记忆深处。那个被掩埋的深渊,被粗暴撕开。
知凛的身体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被两个男人粗暴地架起,分别按坐在他们的大腿上。她的手臂被铁箍般的手掌死死禁锢在身体两侧,无法动弹分毫。冰冷的麻木感从被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
张翊渊拿起桌上那杯琥珀色的烈酒,杯沿反射着昏暗的光。他凑近,脸上挂着一种近乎温柔的伪笑,语调刻意放得又轻又缓,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来,知凛,张嘴。”
这做作的语气让她胃里一阵翻搅。她紧抿着唇,试图别过头去,却被身后的男人强硬地固定住下巴。
冰冷的酒液猛地灌入口腔,辛辣呛人。更多的液体则在她挣扎时倾泻而出,大片大片地浸染了她胸前的衣物,留下深色的、迅速扩散的湿痕,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啧,真不小心,”张翊渊状似遗憾地摇头,眼底却毫无歉意,只有冰冷的戏谑,“把你衣服都弄湿了。”他放下酒杯,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