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轰隆直响。

        不等她消化完毕，宿星卯已将手机扔回给她，平心静气地低声询问：“你原来喜欢这样的吗？”

        宽肩长，当他高一时，极压迫感。

        “谢清砚，你在发情吗？”

        她在梦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宿星卯会对她说这样的话？这不可能——

        她不顾一切甩开他还搭在肩上的手，从地上飞弹而起，当即就要把手机抢回来：“神经病，你还给我！谁准你看我手机了！”

        指尖划进主页，尽是她不堪入目的评论。

        天塌地陷，莫过于此。

        羞耻心被碾至脚底，理智也砸得粉碎。

        宿星卯冷静而克制地审视着她。

        好奇还是试探？她已无暇区分。

        他只是将手臂扬起，她扑腾个没完也抓不回手机，气吁吁跌坐在地上。

        她几羞死，脸颊，眼里簇簇冒着火光，恨不得挖了宿星卯的眼睛，让他赶紧失忆。

        【猫猫教万岁】：啊啊啊好香的饭太香了，鼻血了谁懂，快哉快哉，香得小女子不知天地为何物。

        她没听错吧，宿星卯在说什么啊？

        空气寂静，时间暂停。

        目光如有实质，刀片般，落她上，要一寸寸剥开她。

        冷淡，平缓，一成不变的乏味语调，平仄毫无起伏。和讲数学题时如出一辙，听得人昏昏睡，却因为出口的话过于下，让这个声线也发变得莫名旖旎勾人。

        她心一紧。

        一瞬间跌进了水里，耳旁嗡嗡作响，后背下起了绵绵细雨，爬上密织织的冷汗，漉漉的水迹晕着衣裳，将羞愤之心也烧得沸腾了。

        光线一圈一圈，晕散着，他的表情也看不清。

        脸颊，耳廓，无不绯红成片。

        宿星卯将手举高，他个子高挑，但因为平时总安静无声地偏居一隅，让习惯于居高临下示人的谢清砚忽视了他与她过分强烈的高差距。

        是她近日正在追的贵族校园NP韩漫，尺度很大，涉及sm，画面里，是女主穿着猫咪装正和两位男主进行不可描述的夹心饼干play，底下是她的留言，被点赞到第一条。

        宿星卯弯腰俯，太阳坠入地平线，最后一束落日的余晖笼罩着他，影子在空旷的客厅里无限拉长，把她整个人都困在他投下的沉沉阴霾之中。

        谢清砚张了张嘴，竭力将大脑放空。

        【猫猫教万岁】：为什么停下了，请作者不要停，啊，一定要狠狠啊，区区两而已！！

        她感到发麻，想往后躲。

        【猫猫教万岁】：呜呜女主宝宝太快乐了，不敢相信有这样男朋友的有多幸福！

        谢清砚像被人打了一棒，眼冒金星，手指颤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猫猫教万岁】：强制爱太权威了，女主要被超市了……爽死谁了。

        下颌骨被两洁白冰凉的手指攥住，只听他说：“喜欢被人这么玩。”

        看色情黄漫被讨厌的人发现是什么感觉？

清砚皱眉，心里腾起一阵怒火，边的叫骂还未溢出齿间，亮着的手机屏被定格在她眼前。

        八岁起始，距今已快十年，好似直到此刻，她才清晰而明确地认知到，宿星卯远没有平日里表现的那么脾气温驯好惹。

        天崩地裂！

        心直上限，要跃出膛，谢清砚还未从他方才惊世骇俗的话里回过神来，她嚅动，已是下意识反问：“喜欢什么？”

        他说什么？

        谢清砚神思飘，恍恍惚惚。

        谢清砚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