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砚躺回床上，裹紧被子进入梦乡。

        “老实说，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她心有点忐忑，上两回和旁人接，不慎都被宿星卯堵着了，这一次不会也这么倒霉吧？

        谢清砚如意算盘打得很巧妙，一切都往她预想的发展。

        他的声音很郑重，谢清砚一阵紧张，坐姿一下就端正了。

        “谢清砚，你的注意力不在我上。”

        她了个噩梦，在梦里不慎跌落了进了水中，浑漉漉的，被浪打起，时重时轻，直到某一重浪再从浇下。

        他选择遮住发红的耳朵，再次匿在阴影，轻声说。

        谢清砚脑袋发懵，就要追问出口。

        但她分不清楚是被周渐扬最后一句话给搅乱的，还是本就已像漩涡一般的乱。她想不太通，周渐扬是因为喜欢其他人，所以才拒绝她吗？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喜欢何人。

        忽然一重，周渐扬探手，乱她的发，他声音有些轻，回对着她笑：“你今天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等她洗漱完躺在床上，已凌晨一点。

        临近中秋，月色如霜，窗帘呼呼个不停，他苍白的影子不知是人是鬼，比恐怖游戏更要怵目。

        谢清砚了发困的眼睛，想到什么，往窗外瞟去，对面别墅乌漆抹黑。宿星卯是睡了吧？这个念仅出现了一瞬，便被她抛之脑后——他睡没睡，关她啥事儿。

        周渐扬的反应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默默祈祷，大概被上帝听见，偏爱了她一秒。

        “咋，咋了？”

        今天的轻松氛围显而易见，周渐扬肯定是不讨厌她的。

        男生目光烔烔，笑：“和你玩游戏，很开心。”

        披星月回来，踩着影子到家时，已过了饭点。

        CG的火光印在男生的脸上，桀骜的一双眼，像火焰在燃烧。

        有？是谁？

        有很多个瞬间，周渐扬感受到悸动的情绪。心动无法象化，但血的速，心脏的跃，藏在黑发里变红的耳，大概是骗不了他的。

        “啊，你说这个。”

        男生握着手柄的手未松，十指的经络崩住，他仍望着屏幕，淡淡说：“之前一直没想过，但也许有吧。”

        谢清砚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将下午的不愉快抛之脑后，与他又爽玩至深夜。

默自信的口吻接下话——你看我怎么样？

        阴恻恻地，立在她床。

        她骇然转醒，对上一双幽冷的眼睛，一眨不眨看她。

        谢清砚顺利回到家中，没有突逢拦路鬼，推门入内，也空无一人。临近国庆，谢锦玉女士远赴北京，有一单大项目要谈。

        你在意的人，不是我。

        失去束的谢清砚很自在，从周渐扬那丧气不足一小时，又活蹦乱起来，她回到房间，登录steam，果不其然，周渐扬发来游戏邀请。

        “玩游戏可以，但恋爱就算了吧。”周渐扬转过脸，将搁置在一旁的鸭帽重新带好。

        谢清砚颔首，周渐扬收起嬉笑脸的表情，正儿八经看她：“谢清砚。”

        回去路上，谢清砚心乱如麻。

        他低垂着脑袋，双手拎着手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