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的全是不。”洛德有些执拗的说，“我们之间有情谊，却绝非爱意。”

        不过她依旧感激洛德的仗义执言，拦在她面前为她开口说话。

        她的心微微作疼，也许是圣泉之水阻碍了她魔力的失控，她肆无忌惮的回忆起往昔，回忆起库修斯很少卷入那些因他而起的女眷纷争。

        “抱歉芙瑞娜这段时间，一直对你那么无礼。”洛德说。

        “我以为在你们白兰森林，王族之下，人人平等。”薇拉说。

        洛德似乎没想到薇拉会这么问，他噎了一会儿，才犹豫的开口：“因为她……一直很受我和陛下的纵容？”

        薇拉发出了一些细碎的笑声，洛德听了立刻说：“你不愿意讲就算了，当我没问。”

        “我该谢谢你才是。”薇拉说，“谢谢你为我说话。”

        “抱歉什么？”薇拉问。

        “为什么是你来歉？”冰凉的水让她脑清醒。

        洛德好像没受到过好的教育，薇拉没由来的想。他只了解基础知识，灵们长寿却也难以孕育后代，他们人生中大概只会有一到两个子女。其他种族，对他们来说，一视同仁的归为短命种，短命种易孕多子。

        “谢谢你。”洛德开口。

        这突如起来的问题让薇拉有些懵。洛德那张俊朗立的侧脸对着她，看不太清，依稀看得到他的抿得很紧，但语气中只有困惑没什么冒犯。

        如果重来一次，她也想问库修斯：“你真的能够日久生情吗？你能随我远去吗？你又能无论如何站在我这边吗？”

        “现在已经不是了。”洛德说。

        “嗯？”薇拉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洛德似乎没觉得她很冒犯，语气依然平和：“早在你到来前几个月，陛下就召我过去，询问我是否喜欢芙瑞娜，询问我如果有的选，是否想要娶她为妻？”

        “没关系的。”薇拉低声说，“没关系的。”

        他们的关系显然也没有避讳灵们，大分灵们活得太久，在他们眼中，世间所有的事都不是值得惊讶的大事。

        薇拉并不打算怀孕，所以就不会怀孕。

        薇拉这样听着，一时居然不知说什么好。想起那几面之缘的女灵那样年轻骄傲，看着洛德的眼神波光粼粼。

        她希望他也能和洛德一样坚定的说不。

        “短命种和黑暗灵都是很容易怀孕的。”洛德轻轻咳了一声，似乎也突然感觉到了不好意思。

        “……”洛德略一沉，没有正面回答：“陛下也是这么问我的。陛下问我经历了年少时光，青梅竹，也不能日久生情吗？她又问我如果有一天芙瑞娜远去我是否会执着追寻？她最后问我如果有一天再也见不到芙瑞娜是否会痛苦？”

        薇拉闻言轻轻笑了笑，洛德才发现她本没有生气，她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纵容？为什么用这个词。”

        “我说不会，她之于我更像是朋友，或者姐妹。”洛德这么说，“绝非爱情。于是陛下为我们解除了婚约。”

        “为什么？”薇拉发觉自己在洛德面前有些放肆，通常她不会这么刁钻的打探别人的隐私，甚至还调笑：“希望不是因为我哦。”

        但她没有多说，因为她知自己很快就会离开。

        白兰森林的夜从来是暗而不黑。荧光伴着皎月之光让树林与房屋辉光闪闪，在这样的夜间，薇拉与杜尔也时常缠绵床侧，黑暗灵有极强的服务神，而且强壮力充沛。

        “嗯？”

        又是一夜，薇拉独自在圣泉里起伏时。洛德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你和杜尔，有一个不孕吗？”

        洛德不知缘何有些心虚，他不敢看她，却想象着她的眼神：“她的份比较特殊。”

前这一幕。

        但他似乎不明白过于避孕的事，也不了解女巫孕育孩子并不是自然的，而是心因的。

        “您经历过爱情吗？又怎么能判断它不是爱情。”薇拉有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心。

        “大概因为她一直作为准王族生活着。”洛德不假思索的给出答案。

        “洛德啊洛德……”薇拉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俩人又陷入了一阵良久的沉默。

        “真有意思。”薇拉明白了过来，“你们灵也会建立口婚约。”

        也许沉默让洛德尴尬，他吞了吞口水，犹豫了一下再开口：“我很抱歉。”

        薇拉也同样于此事，她躯柔却耐力非凡。把爱当成了一种排解学习之苦的大好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