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杜尔也十分希望薇拉可以成功施展禁咒。能不死就不死，杜尔在鬼门关被拉回来后，求生的渴望压过了他的怒火。他还不想变成没有思考能力的异兽。

        “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洛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们本来可以共享母爱！”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敢让他见母亲。”洛德转对薇拉说。

张脸的主人除了杜尔还有谁。

        与之一起作响的是薇拉的大脑。

        “我已经念完了咒语。”薇拉左看一眼正在长角的洛德，右看一眼人蛇尾的杜尔，她的眼睛和大脑一样忙碌。

        “……”薇拉无言，她看着洛德上的角，快从指节长变成巴掌大了。

        “说说你的办法。”薇拉开口对杜尔说。

        “你真是有够虚伪的。”杜尔说。

        杜尔当然明白薇拉刚刚在什么，每一个黑暗灵都会学到他们的克星。

        “还没有还没有。”最大的喜讯是杜尔回复了她，他看起来理智也随着大脑的出现而归来了，“禁咒还没有完成。”他大喊。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了。”杜尔摔打了一会儿，现在疲力竭的爬在那边。天上依旧风雨雷鸣，巨蛇的消失让灵们预备聚集，然而还未完全消散的毒气阻碍了他们的脚步。

        “你的力量不够！”洛德和杜尔此刻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他们同时大喊。

        洛德脑袋上的东西生长速度极快，还没有几分钟，就已经初见形，这也使得薇拉辨认出了那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洛德捂着脑袋，似乎疼裂。薇拉看见他的脑袋上似乎涌动着在探出什么东西。很显然，这是禁咒未完成的反噬。

        “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么自私？”洛德说，“我曾经问过你见到母亲要怎么样，你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吗？”

        更何况，这个禁咒并不是单纯为了杀死异变种而产生的，如果异变能结束，禁咒也可以算是成功。

        “雅米兰之约掉在泉水那边，镜子碎裂的时候被卷入了水底。”洛德面色苍白的开口，“没办法了，我们等不及找到它。”

        “你快走吧。”洛德对薇拉说。

        “你不能走！”杜尔对薇拉说。

        “薇……薇拉？”洛德在她后喊她。薇拉转过，大惊失色。

        “共享？！”杜尔似乎被这句话激到了，他的声音提高，他站起来，“共享？”他又问了一声。他的双眼再度变成了无机制的竖瞳，因为重新燃起的愤怒，他的脸上这次隐隐约约又浮

        那是一对新生的，幼的鹿角……

        杜尔仿佛也经历了一场疲力尽的恶战，他面色和在场的每个人一样痛苦，他大口息，从嗓子里呕出血。然后他挠自己的肤，在地上翻。他的幻化从腰就结束了，他的下半依旧是蛇类，巨大的长尾随着他的翻把地面拍得啪啪作响。

        “……”杜尔闻言犹豫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洛德脸上，他扯了扯嘴角：“我很想和你一起活着，薇拉。但这家伙……热衷于抢东西。”

        “杜尔？！”她大喊了一声，“你回来了？”

        而杜尔那边的状况也不好，他的腰，鳞片就在那一块上上下下的涌动，有时候刚刚褪去，下一秒就有浮现在了肤上。有时候刚刚出现，又转瞬消失。

        “我说我要把她带走，临走前还要杀了你。”杜尔当然记得，他还嗤笑了两声。

        他们俩互相瞪了对方一眼，俩人之间依旧杀气腾腾，彼此敌视。要不是情况受限，他们就又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