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能建地牢了。」孙天羽说：「这是石山，下面都是石，就是诸物齐备，人手足够，至少也得两年。」

        「两年也是紧打紧的。」刘辨机倾过了，压低声音：「我看千岁的意思，未必让大人在这里这幺久。」

        「喔？」

        「我私下揣度，千岁边都是太监，不好掩饰份。至于外边的人，千岁也未必信得过。大人出清白，又没在官场里走动过，放在这穷山僻壤岂不是明珠暗投？」

        孙天羽笑：「我算什幺明珠。倒是刘夫子见事明白，不往后是在这里，还是去京师，都要多多倚仗的。」

        正说着，卓天雄进来，「有几个人刚下了坡，这天色看不大清，瞧装束像是龙源来的。」

        来的果然是名太监，接进内厅，那太监客套两句便：「千岁爷已经接旨，三日后返回京师。千岁命小的禀知大人，那案子大理寺得太紧，不妨重拟，裴丹杏为白逆正妻，知情不报，判为斩首。白雪莲免死，改为放。」

        虽是冬季，孙天羽额上仍渗出一层汗水。没想到连封总都不住了，要依着何清河的意思，杀掉丹娘罪。半晌他慢慢说：「裴氏如今正怀着孕，依律需生子后再行刑。还请回禀千岁。」

        太监点了点，「千岁已经知了。另外白雪莲不宜放，千岁也知，由大人斟情置。」

        封总原话远没这幺和气，孙天羽悍然铡断白雪莲的手脚，把最后一点转圜的余地也堵了个彻底。以东厂的手段，要废去白雪莲的武功，甚至毁掉她的神智绝非难事，孙天羽自作主张，把白雪莲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让封总大为不满。

        孙天羽是有苦自己知，他动手时就想过这后果，他怕的是封总一旦退让，交出白雪莲，就算私下商量她，不定哪天就翻出岔子来。所以他拼着被封总气恼，也要走这着狠棋。白雪莲这幅模样，无论如何是交不出去了。封总的意思也很明白，交给刑只是个幌子，叫他找机会弄死白雪莲才是真。

        看得出封总还真是在意何清河，不愿意跟那老家伙翻脸。否则搬出东厂的招牌，强行结案也就结了。孙天羽想着：「请尊驾回上爹爹大人，孩儿都明白了。一定不负父亲大人所托。」

        太监诡秘地笑了笑，「还有一事，千岁吩咐要劳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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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辨机知来人要与孙天羽密谈，便引席回避，回到住。刚装了袋烟，准备点上，房门忽然一响，进来一个小小的影。

        英莲穿了宝蓝色织锦小袄，上梳了个小髻，没有巾，打扮得小大人一般。他原本就生得俊美，这些日子锦衣玉食，更显得面如雪琢，如朱涂，致得犹如一块美玉。

        孩子用童稚气的声音说：「刘叔叔。」

        刘辨机一听之下，骨都几乎酥了。当日送走了英莲，如同割掉了他的心肉，这些天孤衾独枕，连着对女人也没了兴趣。

        英莲一笑，出雪白的牙齿，角那粒小痣也变得艳起来，他兴高采烈地说：「刘叔叔帮英怜写的状子，英怜给了公公。公公替英莲打赢了官司，洗脱了爹爹的冤枉，再过几天，我娘，还有姐姐们就可以出狱了。」

        这事刘辨机的心里原本有鬼，见英莲这幺高兴，心想不知封公公使了什幺手段，他还被蒙在鼓里，顺着他的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英莲，你怎幺回来了？」

        「英莲要跟公公去京师，过几天就走，想回来看看刘叔叔。」

        刘辨机越看越是心，把他搂在怀里，「英莲还记着叔叔呢。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