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的孕育着一条生命吗？

        丁梦涵用尽全力气将宋思睿推开：“别碰我。”

        许是丁梦涵太久没好好睡觉，竟缩在宋思睿怀中睡了过去。

        宋思睿固执地不肯松手，直至她哭到累了，不上气了，失去力气了，在他怀里。

        挣也挣不过，男生的怀抱是丁梦涵近日来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顷刻间，她的心墙崩塌，小声问：“宋思睿，我是在梦吗？”

        丁梦涵再次试图将宋思睿推开。

算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宝宝，我们谁都不想是他，我们都更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多少因为ta的缘故，丁梦涵才没有傻事。

        像丁梦涵说的，会呼、会思考，能感受冷的人吗？

        宋思睿不不顾，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宋思睿轻轻摇了摇：“不是梦。”

        宋思睿每天每天都在想，如果当时他能像个男人一样，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所有人的痛苦都将不复存在了。

        “可我好像了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这些天，宋思睿提都不敢提她腹中胎儿，他怕说了错话，反而会刺激到她。

        丁梦涵说：“宋羡再也回不来了。四年了，他和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结果就这样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再也不存在了。他不会呼，更不会思考，没有温，变成了一捧灰，装在小小的盒子里，冬天来了，他再也感觉不到冷了。他躺在地下，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是想到这些，我也快不能呼了。”

        他抬起，调整了下姿势，妥善谨慎地抱着她，把视线移到丁梦涵平坦的小腹，抬起手，轻轻放在那里。

        宋思睿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在口：

        “丁梦涵，别钻牛角尖。事情哪会像你说的那么简单？难你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了，他就会成全我们，成全他自己吗？到时候，场面会更惨烈也说不定。”

        语言在这种时候是匮乏的，他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像充电似的，给怀中女人充能。

        只是在睡梦中，她口也微微起伏，手里攥着宋思睿的衣摆，睫扑簌簌地抖动，晶莹的泪珠断了线般顺着眼角落。

        宋思睿俯，吻掉她的眼泪，心痛到窒息。

        说着说着，仿佛感受到了宋羡的孤寂，丁梦涵倍感绝望，情绪激动，哭嚎：“我不想这样和宋羡分开。我会怀疑自己不爱他，但我不想他死，我要他活着。这世界上那么多人能活，为什么就他不可以？”

        但宋思睿无比感激，感激这个小家伙来了――

        “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坦白，「宋羡，我不想要蓝钻，宋思睿已经给我买过一颗了」。我明明可以改写故事的结局，但我太害怕了，因为我的怯懦，让他付出了生命。”

        他倾，吻了下丁梦涵的角，低声说：“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宋思睿抱着丁梦涵坐在衣帽间的长凳上，将她的并拢。高大的躯像一个摇篮，装载着瘦小稚的婴孩，大手轻拍着她，尽力哄她情绪安定下来。

        何止她后悔本可以改写故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