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动了一下手脚并扭动躯，悬浮在水中的使不出许多力气，并不能挣开周颖的束缚。他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平日里柔弱的美人姐姐所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死死锁住，再无半分逃离的可能，两人子皆向下沉，而她意志决绝。

        男人并不想自救，只想挣开束缚将姐姐托上水面，届时他再死不迟，然而周颖却是铁了心地要杀他，誓要消除一切他生存的一切可能，为此甚至不惜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终要将她与他置于死地。

        现在他再求饶，姐姐肯定是不会信的。他已经伤害她太多，两人之间再无信任可言。

        光线越来越暗，意识愈发模糊，周言毫不怀疑自己上就得下地狱去见阎王爷。

        他看着周颖苍白且神色坚毅的面孔，与她对视着，想问她后不后悔曾以姐姐的份爱过自己这个恶人弟弟，语到嘴边又发不出声，心有不甘。

        “傻姐姐呀，想要我死，你明言直说就行，为什么要搭上自己的命?”

        “也罢，是我漏算了一步，低估姐姐为人母亲保护孩子的决心了……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刺激她太多，现在后悔也来不及，还不如坦然接受这可笑命运，只是可惜姐姐这样美好的人要和我这样充满罪孽的人死在一起。”

        周言嘴里“咕噜噜”地往外吐着气泡，自言自语着，在水中却也是发不出任何清晰声音，大脑缺氧，瞳孔很快就涣散，意识将尽。

        “能和姐姐死在一起是我的荣幸，却是人间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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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言曾想过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自己亲姐姐的问题，死亡前，或者说意识彻底消弭前，他又再一次思考起了这一个问题的答案。

        毕竟，一般正常人应该都不会爱上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吧?

        是什么时候爱上亲姐姐周颖的，他已经记不清，当他意识到自己对周颖强烈的爱意与占有时，对方已嫁作人妇。

        姐姐出嫁那天，周言与她的关系似乎变了，虽然还是姐弟无疑，却变得更多了些隔阂感，再不能像以前那般亲密无间、两小无猜无疑。

        周言不喜欢程天行，准确来说，是不喜欢所有有可能会被冠以“姐夫”之名的男人。从前，作为弟弟的周言是姐姐最在乎的人。至于程天行?其不过是一个素不相识、不知底细的人罢了，对方凭什么取代他周言的位置成为周颖最重要的家庭成员?

        心里纵然气愤，周言却也还是明白，结婚的人是姐姐而不是自己，他没有权力去干涉姐姐的婚姻，和程天行在一起是姐姐自由恋爱的选择，没人能有权力去干涉她的爱情。

        可是，不再怎么明事理，弟弟周言却终究还是爱着姐姐周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