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沮丧。我捡起放在一边的笔记本，翻了翻有什么问题是需要重点问的。这时雪春突然把右手手掌贴在单面镜上，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不打算弯弯绕绕了，直接开口坦白，“其实我是D大的别社会学硕士研究生，我想直接采访风俗业从业人员，收集一些田野调查素材。我的论文主题是风俗业背后的结构别压迫问题，雪春，你能否……”

        我照了，左手贴在单面镜上，和她的手一镜之隔。

        “对，加钱就可以拿内衣。”雪春面无表情地说，“至于其他的，我大概帮不了什么。”

        “夏月小姐，能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吗？”

        非常突兀的，雪春停下了动作，直接坐直，把地上的衣捡起来伸进衬衫里重新穿上。温和的笑意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然无存。

        “店里规矩，所有店都是这个规矩，我们不可能私下和客人见面或者以任何方式交换联络方式。如果我们还想继续在这行挣钱，如果我们不想卷入什么麻烦或者遇到什么危险。”

        我还是想最后的挣扎，“雪春小姐，拜托你了，其实我找了很多店都没找到可以接待女的女服务生，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不会的……”我几乎是央求，但是我除了央求也的确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说服她，我也知规矩就是如此。

哦……”

        雪春倏地睁眼，“美女记得给我五星好评哦！”随即撤回了右手，站起拍拍屁准备收拾走人。电子钟同时响起铃声。

        我听得更加不好意思了。但是我还是继续问，“我还想了解，是不是一般情况下，如果男客人加钱其实是可以拿到你们的贴衣物的？”

        雪春不说话了。她的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温柔又善解人意的笑容，“夏月小姐……很抱歉没能帮上忙，但是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解答的，可以好好利用这几分钟哦。”

        隔着单面镜，我看到雪春翻了个白眼，听到她厌烦地说：“如果是为了这个，您别再光顾了。”

        我没有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当即有些打结，但我还是想赶紧抓住机会，“拜托了，或许我可以等你今天下班后请你吃饭聊一聊？可以是有偿的，只是需要聊聊就好。”

        我抽空看了眼电子钟，时间不多了，我只能加快速度多问点问题，事实上我还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没机会问。半个钟，价格还死贵！如果能单独约雪春在店外的场合多聊聊就好了。

        雪春闭上眼睛，好像就这样在感受我手掌的温度一样，“我以为你会喜欢我为你量定制的前戏呢。”她闭着眼轻轻开口，语气稀松平常。

        “啊，谢谢，其实我很喜欢。你很棒。”我局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