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便瞧见正带着老花镜捧着一搭报纸阅读的温州垣，瞥着一张和温且清相像却又比他更加朗的面孔，温且清内心毫无波澜。

        温且清长得也高，样貌也不错，左手上绑着绷带的奇特造型，再加上他眼生，从停车场出来乘坐电梯上楼，没少被八卦的人多瞟几眼。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再说。”

        …

        温且清目光淡淡的，原本想当听不见，却在听到有没有女朋友这个问题时突然起了玩弄的心思，他冲老太太出了笑容：“女朋友啊…我之前有，不过嘛…”

        两人走到门前，梁助理首先打开了门，侧请温且清进去，温且清刚踏进房门，却停了脚步，面对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莞尔一笑：“有些事是得多学习学习，啰嗦这事就不必替我爸代行了。”

        温州垣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少和那个女人接，忘了十年前是谁把你送进牢里了？”

        “分寸？”温州垣抬起，轻瞥他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不屑：“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你想要报仇？”

        他大步上前，坐上了位于书桌前方右侧的椅子上，开门见山：“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老太太耳背有点听不太清，又凑了凑子：“啥？”

        “那是你爷爷给你的。”

        肯定句。

        自从十岁起他就不再和温州垣住在一起，他自己搬了出去，温臻给他买了一套在市区的庄园，让他一个人在里面生活，为他备了一系列的厨师和保姆。

        留下一脸震惊的老人。

的小区下。

        温州垣翻了一页报纸，轻咳嗽了几声，随即开口：“你去找了那个女人。”

        “梁助理你跟着我爸工作多久？”温且清没有恼，低轻笑。

        “你要是嫌弃房子太小，你爷爷那里给你准备了一套别墅，找时间搬过去。”温州垣对他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

        “哪里的话，我还有很多地方得多向温局学习学习。”

        梁助理走在前，回想刚刚温且清说的疯话，不禁紧锁眉：“温少爷说话事且三思而后行。”

        “三十年了啊…真是个漫长的时间，媳妇都熬成婆了，梁助理也是越来越像我爸。”

        他在拿温州垣这套破旧的房子说事。

        从十岁到十八岁，他回到温州垣的住所次数也非常少，偶尔过年家族聚餐也是在温臻那儿举办的。

        温州垣一步步坐上这么高的职位，心气可比温且清沉稳多了，他推了推眼镜后，手抖了抖报纸，发出沙沙的响声，目光却没从报纸上离开，“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

        温且清收敛笑容，腹诽着温州垣可真，这么快就想着和他撇清干系。

        他又停了停，用语气强的质问温且清：“算了吧，你觉得把你从牢里捞出来是很轻松的事吗？还想再杀一个人，再坐一次牢？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

        “可别，爸你自己都如此的清廉节约，我又怎么敢再行奢靡之风。”

        梁助理连忙上前打断，在相应的楼层到达后请温且清出去。

        和他没关系。

        “那就少去找她，她可不是善茬。”

        听见他假惺惺的关心，把温且清逗得笑出了声，他翘着二郎，漫不经心：“被你老人家关心还真是件稀奇事啊。”

        他们见状转换了目标，直接朝本人那边凑上前，一个泡面，紫色长裙，抱着泰迪的老太太用着一口上海话调问：“哟，小伙子侬长得真靚哈，多大了？哪人的哈？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姨给侬介绍一个？”

        温且清的恶趣味达到了峰，他俯：“她被我砍死了，一刀一刀剁成了肉块，被我冲进了下水…”

        “你…”老太太反应不过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瞪着他。

        “快三十年了吧。”

        温且清顿了顿，心里多少也明白他这次来找他的目的，脸上一沉：“监视我？”

        不过温州垣的一套房子不算大，内设置也十分朴素。温且清长手长脚的，没几步就走到了书房里。

        他们虽没见过温且清，可梁助理却是熟人，瞧见梁助理跟在他旁，便认为温且清是他的什么亲戚，纷纷缠上来搭话，梁助理出于礼貌委婉地拒绝了。

        冷哼声，咬牙：“我当然没忘记，忘不了，也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