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沈皓之后的几年没再说过这样的情话，他也总记着这人曾经对他的包容。

        骆恺南不客气地接过：“周一到周三你上午没课，我来什么？吃早饭了吗？”

        那一天之后，他们就开始了“交往”。

        他俩目前算不上熟稔，如果他贸然问出这个问题，恐怕会冒犯骆恺南。

        很圣洁的画面。

        詹子延将玻璃花瓶放在阳光能照到的窗台上，反出的水光剔透耀眼，又映到他脸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骆恺南默不作声，眼神盯着詹子延正在插花的细长手指。

        詹子延一脸意外，想问你居然会给老师送礼物？不是还揍过老师吗？

        “突然发现你其实长得还行……既然喜欢男的，跟我试试呗？”

        比起我的人生方向，你先找到自己的对象吧。骆恺南心想。

        詹子延决定明哲保，平静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不用，你能好好旁听完这学期的课，找到人生方向，就是给我的礼物了。”

        膛上没几两肉，看起来倒是。

        他立刻用力点，仿佛即将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破木板，有就很好，无暇考虑这木板能撑多久。

        多了鲜花的点缀，沉闷乏味的办公室登时添了几分色彩和生机。

        只要詹子延有了对象，应该就没时间他了，他就不用来听课了。

        沈皓很快，大约三分钟就完事了，然后就打发他回去了。

        骆恺南热了早饭，两三口吃完，回来时，看见詹子延拆开了花束的丝带和包装纸，修剪枝叶后，往玻璃花瓶里插。

        詹子延值得更好的。

        沈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脱衣服干嘛？”

        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然而高旭的警告在脑海中冒了出来。

        整个过程谈不上多愉悦，但他从未验过这般亲密，依然激动得不得了。

        不过有赖于骆恺南的频繁提醒，最近他吃饭时间比以前规律多了，食量也增加了。

        骆恺南放下水瓶，去边水渍：“没，我忘了今天是教师节，回给你补上礼物。”

        初期的沈皓对他谈不上温柔贴，与普通朋友间的相模式没有区别，但在发消息的时候，会用很亲昵的语气，比如“子延，你在干嘛呢”、“晚上来找我啊，需要你”、“你的手真啊”。

，沈皓的眼神逐渐变得微妙，待他反应过来时，瘦弱的他已经被压在了宿舍的床上。

        “你看我干什么？”詹子延下意识地往自己上找问题，低检查了遍衣服，很干净没有污渍，抬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吃了。”

        明知这双手曾经摸过什么地方，他依然觉得很干净，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干净。

        骆恺南却又回想起那晚，黄色的台灯光映在詹子延上的样子。

        他咽下唾沫，颤抖着脱了衣服，紧张得浑僵，心理却升起了奇异的期待与欣喜，以为会有拥抱、亲吻……

        “你又晚到了。”詹子延对他这周三天上午的缺勤颇有微词，将桌上打包的早餐递给他，“早饭都凉掉了，自己去微波炉那儿热一热。”

        他莫名口干，随手拧开包里的矿泉水，沁凉的水顺而下，舒坦了些。

        毕竟，没有第二个人这样对待过他。

        人类的语言真是种奇妙而强大的工，光是这些初期的甜言蜜语，就支撑他走过了七年。

        詹子延摇：“心意怎么能用值不值钱来衡量？一年也就收这一次花，尽量多保存几天吧。”

        而且有人照顾詹子延，他也能安心去游戏，否则心里总不踏实。

        詹子延尽量用温和的语气与叶颖慧聊天，慢慢地，小姑娘也放松了下来，坦白说：[谢谢詹老师，我父母其实不希望我读这个专业，觉得不赚钱……想让我退学重新考研来着，搞得我也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但是，跟您聊过之后，我觉得我能坚持下去。]

        能给站在人生交叉口的迷茫学生带来这样积极正面的影响，也是他当老师的初衷之一。

        这应该是今天最好的教师节礼物了，詹子延欣地想。

        他接着与叶颖慧聊了几句，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骆恺南打着哈欠进来，没规没矩地喊了声：“早。”

        然而这些都没发生。

        一年就收一次花，还是学生送的。

        骆恺南每天都要问这个问题，詹子延感觉自己才是被教的学生。

        “就几朵康乃馨和向日葵，又不值钱，枯了就扔了吧。”

        他茫然地回看。

        那位前任可以去死了。

        “别让我看到，要萎了。”沈皓扯过被子罩住了他彼时干瘦的，抓过他的手，按到自己下面。见他顺从不反抗，笑：“这么乖？干脆当我对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