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離把手上的透明底油遞了過去：“先用這個打底塗一層薄的，等幾秒幹了再塗這個……”

        大概只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塗完後順帶多看了兩眼。

        季妙勝手上忙著，忍不住說了兩句：“手別亂動，還有你之後還是少跟秦淮安來往。”

        耳朵裡刺撓的感覺沒有了，季妙勝又覺得間被堵了一口氣，乾脆走了過去，在旁邊沙發上坐下，掃了一眼那一堆指甲油：“怎麼塗？”

        江若離沒聽見腳步聲，又叫了句，邊說邊抬眼瞥了過去:“你怎麼還——季家啊，你要是不會塗就算了，也別乾站在那裡。”

        季妙勝也隨她去了，畢竟秦家…想著塗完了小指：“好了。”

        豪門之中不乏爭權奪勢，可直接把自己親父親定義成不能自理的病人，急不可待提前以監護人份拿到‘遺產’的實在少有。

        江若離沒有直接回應，只是說了句:“你專心點塗。”

        秦淮安瞞得很好，外面現在都以為秦言受了刺激不能自理，就連季妙勝也是透過些許資訊拼湊出來的真相。

        如果她的腳要塗指甲油的話，紅色合適的，要像車釐子那種紅。

        因為江若離的緣故，原曲生雖然沒有阻攔什麼，也一直有關注秦家的動向，季妙勝也知。

        不過這念頭稍縱即逝，就像從未有過一樣。

        “季妙勝，你怎麼什麼都會，當家還要學過塗指甲油嗎？”

        “高力士卿家在哪裡呀？娘娘有話兒來問你，你若是遂得娘娘心～”

        聽見進門聲，江若離下意識還以為是原曲生，也沒抬頭:“你回來了？過來幫我，塗左手也太難了。”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偌大的客廳裡只有電視裡播放出的戲曲聲。

        江若離坐在沙發上專心看著電視螢幕，腳尖懸空著地面幾寸，隨著曲聲晃著小打起了拍子，那素白的腳背時而舒展，時而下壓。

        他只是作為司機的孩子在原家長大又討原式夫婦喜歡罷了，季妙勝蓋好了指甲油，抬頭就對上了那雙琥珀色的雙眸。

        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麼仔細看過別人的手，季妙勝當下不帶一絲綺念，只覺得女人的指節柔和纖細，指尖只出一小縫白甲邊，跟水蔥似的。

        “也不是什麼都會的”，季妙勝語氣像是對著不懂事的小孩子，說完又低下了頭，手上整理起那些散落擺放的指甲油。

的季妙勝看著忍不住微微皺眉。

        江若離看不清低頭的季妙勝表情，只當他是在等指甲油幹：“該塗顏色了……你拿錯了，不是米白的，是那瓶半透明椰白的……”

        季妙勝排列理好了桌上的零碎起，準備去廚房先看看今天的選單，餘光掃見了那雙莫名起了個念頭。

        江若離笑中帶著讚歎，眼中晶瑩閃爍如秋水，甚至給人一種錯覺，彷彿可以輕易透過她的瞳孔看到她的靈魂。

        季妙勝坐下後一秒就有些想反悔了，面上還是不見任何侷促，又聽著步驟還算簡單，就想著趕緊動手塗完，拿起了刷頭。

        也許是有著寫筆字的經驗觸類旁通，或者天賦異稟，季妙勝塗起指甲油意外得順手，一點都沒有給江若離塗到指甲外面，甲油勻稱刷上了指甲面。

        季妙勝沒動，江若離剛剛說話的語氣像摻了少許蜜，就像是情人的撒嬌，讓他聽在耳朵裡感覺有些刺撓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