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屠岸大夫知有人无时无刻都恨不得将你杀之而后快，想必也就能会到寡人现在的心情了。”

        随着奚齐的话音，一队杀气腾腾的卫士涌入殿中，刀剑出鞘。

        第二十三章决战城之内

        夜色如水，月黯星稀。

        此刻绛都内城一宏伟的府邸内，灯火通明，宽敞的前院和中院内，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人影。

        此时此刻的里克，上披甲，手执利剑，脸上神色带着按捺不住的激动。在他边，是太子申生的支持者，包括共华、贾华、骓遄等三十余位大夫，这些人的所有家兵加起来，共有千余之众，加上数百招募来的武人死士，这是一不容忽视的力量。若是加上屠岸夷这个内鬼，有极大的可能在城卫军反应过来之前杀进绛，奠定大局。

        “诸位，自先公独骊姬以来，死太子，屠戮大臣，诸公子外逃，社稷动，老夫忍辱多年，为的就是今日！”

        里克环视众人，杀气腾腾地高声喝：“你们都是追随老夫多年的忠勇之士，老夫问你们，骊姬一党祸国殃民，无法无天，迟早亡我大晋，绝我宗庙祭祀，乱我国家礼法，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众人异口同呼。

        “好！”里克倏地剑，指向绛所在的方向，“诛尽佞，就在今日！”

        “诛尽佞！”众人齐声应。

        眼见士气可用，里克挥剑作斩下状，高呼：“事不宜迟，出发！诛佞，保社稷！”

        内城之中的居住者大多是公卿大夫以及豪富巨贾，里克府邸今夜的异状，这么大的动静，附近的人家自然不可能不知，只是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抱着明哲保的念，静观其变。

        就在里克隔的豪华宅院内，老态龙钟的司空士蒍坐在书房里眯着眼侧耳倾听，隐隐可以听到外面鼎沸的人声。

        两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其中年纪较轻的那人急声嚷：“父亲，里克反了！”

        说话者便是士蒍的次子士毂，另一个比较沉得住气的则是长子士缺。

        “哦？”士蒍慢条斯理地看了士毂一眼，不置可否。

        “是真的，我和大哥在门口亲眼所见，里克带兵走了，肯定是向绛去了。”士毂显得有些激动。

        士蒍慢吞吞地喝了口茶，瞟了一眼立在旁的士家事，示意：“士风，你去把所有家兵召集起来。”那名事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父亲，我们这是要去助里克一臂之力？”士毂眼睛一亮。

        “里克和老夫政见不合，帮他作甚？”士蒍不屑地。士蒍和里克不同，里克曾经位极人臣，如今被投闲置散，自然不甘寂寞想要夺回权位，又因为申生之死和骊姬一党势不两立，因此必然要推翻奚齐，但士蒍居司空之位，仍旧是晋国权臣，纵然不满骊姬一党，也犯不着因此而冒上抄家灭族的风险。

        “父亲打算平叛？”士毂脸色不由一变，他并不看好奚齐，毕竟奚齐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不，我们等。”士蒍老谋深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