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吧，我已经快想不起来我上次休假是什么时候了。」他叹了口气，这时候的她才从他的双眼里看见疲态。

        「夏老师也很忙吧？上个星期我去录音室录音，录完后看到隔录音室有你，你工作到很晚。」

        「抱歉，是不是太勉强你了？」他有些愧疚地说。

        他真的是带着她的，她只有意思意思个几下，其他都是他牵着她，轻松自在地着。

        「……非常不好，脚很酸很痛。」她生无可恋地说。

        「夏老师，你还好吗？」他问。

        「嗯。」

        好不容易到达场边，季辰先踏进场内，再换夏梦然，她一踏上冰就觉得是恶梦一场，她在平地勉强可以站稳，但站在冰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到他可怜兮兮、感到愧疚的样子，她也不好再继续责怪他，「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久没运动，一下运动太久所以才这样。」

        她一点都没感受到溜冰的乐趣。同时也很懊恼为什么他教她那么久，她还是不会？明明在音乐的学习上，她几乎是一点就通的。

        她看着他，只说了句：「艺人真忙。」

        她点点，「我可以先走，但你可以继续留在这边继续溜，不要因为我影响到你。」

        她的双脚跟脑完全不受控，不断想往前或往后跌，但这时季辰又会很适时地扶着她，不让她跌倒。

        她照着他的话试了好几次，但没什么效果，她还是害怕在冰上行。

        她回想一下她上星期跟哪几个歌手一起录音后说：「很忙，但感觉你们比较忙，毕竟是现在当红的国民天团。」

        她看他一眼，没说什么，但她的眼神像是在说，她不相信他的话。

        但就算没脾气的人，也是有脾气的，她现在见识到了。

        她叹了口气，一脸沮丧的样子被他收进眼底，他安着她，「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事，不要勉强自己一定要学会，我觉得享受这个过程，也是很不错的。」

        她尽量用平稳、不心虚的口气说：「因为你是艺人，怎么能轻易受伤？万一受了伤，录节目、拍戏怎么办？化妆也不一定能遮住，遮不住的话你拍戏要怎么连戏？」

        「没事啦，反正我晚点也要回公司讨论演唱会的事。」

        而他也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感到不快，眼睛笑得弯弯对她说：「我带你吧。」

        夏梦然下意识地让自己往后倒，而她的脑完全跟不上她现在的动作，下一秒，她就整个人倒在地上，而倒在她上重量不轻的季辰，让她觉得整个人都快散了。

        不过她上就将这个念挥去，因为她从他的任何言行举止看得出来，他不是这种人。

        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这些年没有人会关心她的喜怒哀乐，是不是能够弹琴、创作，他是时隔多年以后，跟她认识不久，却比任何人还要关心她的人。

        他让她扶着场边的墙，一手牵着她慢慢行。

        「夏老师，你没事吧？」季辰赶紧从她上起来，扶着她慢慢坐起，查看她上的伤，她的手臂和手肘都被冰给伤，破了血。

        她动了动她的双手还有手腕，都没事，不过她全真的都快散了。

        「你刚刚到底为什么要这么？」他有些不开心地问，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生气的样子，她还以为他是没脾气、只会一直傻笑的人。

        在他牵着她的时候，她能真正好好感受冰场上的温度，在冰上行时的风带来的快感和凉感，她一边让他带着自己行，边回想着剧本里男女主角相遇的剧情，让她脑中有了一段旋律。

移动。

        「为什么要救我啊？你看你，两隻手都受伤了，还能动吗？」

        「那我们回到座位区，换下鞋后就出去了，好吗？」

        ……未免也太痛了吧？她在心里咒骂着刚才撞她的死小孩，同时也后悔着刚才干嘛要逞英雄。

        她逐渐习惯了在冰上保持平衡后，他让她不要扶着场边的墙，放开手，让她牵着他的手溜着。

        「一脚向前溜，再换另一隻脚，跟重心放低。」

        她的眼眶有些酸涩，但哭不出来。

        她看着他眸里慌张的神情，愣了一下。

        「那你呢？你就不重要吗？你不是作曲者、音乐家吗？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不能再创作或演奏的话，要怎么办？」他有些激动地说，一想到她的父母和哥哥都是演奏家，他就不敢想万一她出了什么事，不能再演奏的话，该怎么办？

        但他又上打起神，对她说：「我们走吧。」

        溜了大概三十分鐘后，他们在场边休息，其实要休息的只有她，季辰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疲态，是她看起来快累倒了，她太久没好好运动，一运动就是她不擅长、第一次尝试的运动，运动过度的痠痛让她双脚感到不适。

        看着他轻松地带领她行的样子，不禁心里浮现一个念，他就是想看她出糗吧。

        在她踏出步伐时，有个小孩从她边快速溜过，给她大力地撞了一下，她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倒，季辰挡在她面前，想稳住她，却也因为难以保持平衡而要往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