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天：“这人为什么要掷纸团给你呢？”

        李啸天看到范义脸色有异，不觉问：“老家，什么事？”

        范义：“他这是示警，好像前面会遇上事故，他要咱们不要插手。”

        李啸天：“他在前途伤天害理的事，咱们遇上了也不么？”

        李啸天问：“信鸽？”

        “此人打来纸团，用意何在？”

        李啸天：“如果遇上拦路打劫，杀人越货，老家，咱们也不插手么？”

        李啸天：“夏伯伯为什么要搬到洪泽湖去呢？”

        范义：“照江湖过节，人家事前已经打过招呼，咱们就不该插手过问了。”

        范义坐在上，心里已经有些嘀咕，那人说的「前途有警」，莫要就在这里？心念方动，突听草丛间起了一声唿哨，立时有十几条人影，从草丛中一跃而出。这十几个人，都以黑巾蒙面，只出两只眼睛，各自手持兵刃，来势汹汹的拦住了去路。

        范义：“这也不是这样说，纵然对方跟咱们打过招呼，但真要遇上伤天害理、国法难容的事儿，咱们自然不能袖手，但如果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尽不出手，自然最好。”

        渡过江，就在上岸之际，范义突觉有一团劲风，迎面来，急忙伸手一捞，把它抄在手里，觉得轻若无物，好像只是一个纸团，心中暗暗奇怪，低一看抄在手中的果然是一个纸团。

        为首那人：“你不用多说，先下来

        范义：“信鸽就是替人传书的鸽子，老汉只是奇怪，它怎么会从咱们上飞过？”

        范义：“也许他已经看出咱们是会家子了。”

        李啸天学了一武功，从未试过，听说前面可能会发生事故，不觉神一振，问：“老家，你看会发生什么事故呢？”

        范义抬望望灰鸽，说：“一只信鸽。”

        范义：“也许夏大爷喜欢洪泽湖吧。”

        李啸天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范义急忙举首四下一顾，但埠上渡河的人，你来我往，此时哪里还想找得出来投掷纸团的人？

        范义：“刚才有人掷过来的。”

        这是示警。

        心中想着，这就把纸团打了开来，只见纸上写着：“前途有警，但尔主仆不可出手。”

        范义扫了这些人一眼，拱拱手问：“诸位是哪一条上的朋友？”

腰插旱烟，了已经弯了很久的腰，相偕踏出李家牧场，他们来到匹牲口代步，循着大路往北进发。范义虽然已有十多年没出过门，但他终究是老江湖了，李啸天有他同行照料，晓行夜宿，自是不在话下。

        范义：“这很难说，譬如打劫财物，或是寻仇比斗，唉，反正江湖勾当罢了。”

        这天他们从蚌埠渡淮，在渡船上，范义指点远隐隐的青山，说：“那是石门山，夏大爷的老家，就在石门山，他搬到洪泽湖去，还是十年前的事。”

        范义看得暗暗一怔，那人纸团示警，自己还以为他要自己两人不用多闲事，原来这批人竟是冲着自己两人而来的。只听为首的那人冷冷喝：“朋友，识相些，自己下来吧。”

        两人牵着牲口，边说边走，走了一段路，才相继上，中午在临淮关打了个尖，继续上路，走了约摸七八里光景，这一带地势较僻，前不靠村，后不靠店，除了一片疏朗朗的松林，两边尽是一人高的蓬蒿。

        范义本待不告诉他，但继而一想，如果前途果然有警，少爷年轻喜事，万一要抢着出手，自己如何拦阻，倒不如给他看了字条，让他心里先有个谱儿，心念这一转，就随手把字条递过去，说：“少爷请看。”

        李啸天接过字条，看了一眼，说：“这是谁写的？”

        说话之时，但听一阵扑扑声响，只见一只灰鸽，从上飞过，往北岸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