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正在践行诺言的路上。

        陆熠没见过比陆玥晴还倔的女孩儿，明明他都那样委婉地告诉她“只要遵守规则，就可以钻空子”的理了，她还是要偏偏那样子。

        他在陆玥晴离开的那天就安排了跟踪的人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

        每当顾言在床上用红瞳看着她时，那些片段就会不由自主浮现。仿佛她的犯罪是顾言和她一起的，他们是黑夜里行凶的共犯，子交缠只为了将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化作彼此的唾咽进肚子里。

        她渴望呼风唤雨，普泽生灵。

        陆熠没少见过奇珍异宝，可是真要让他说上最想珍藏的物品。那还得是那时候的陆玥晴的那双眼眸。

        可是陆玥晴并不想要它到来。无论是否自己有着基因缺陷的遗传病，她也不想要一个孩子。

        他没有忘记，陆玥晴曾说过自己想要成为陆家的族长。那时候陆玥晴还扬着下巴说要和陆熠比试。陆熠让她写一下自己的竞选宣言，自己作为第一继承人要看看她能不能有这个能力。

        孩子是世界上最苦恼的产物，她的母亲因为她而被束缚，曾经陆玥晴一度无比的憎恨自己。她不想自己成为“母亲”，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自己”。

        陆家族长的份上就会成为中之物，陆熠又有何事需要顾忌？

        看着陆玥晴的竞选宣言，他再次感叹世界的奇妙，这位寄人篱下的陆家女孩，真的是一只想要腾飞在天空的龙。

        室友曾经问他，听说国内的龙族是出了名的一板一眼，是否如此。陆熠却说，那是因为他们没见到这世上最充满想象力的龙。

        “我会帮你实现的。”陆熠曾许下诺言。

        可是陆熠怎么也忘不掉陆玥晴那双眼睛，光溢彩，灵气透人。

        ·

        他想起来小时候的陆玥晴。那时候她刚来陆家，一子没被教育礼仪的模样，总会有冲破这陆家老宅子里的举动。

        赤红的视野如今已经太过久远，可是那种血脉张的感觉，好似从未离开她的。杀戮的狂欢让她久久难平自己火热的神经，那种感觉会过一次就终难忘。

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生命。

        自己是杀人犯。

        陆玥晴将手里的报告撕碎，扔在公交车的垃圾桶里。

        室友疑问是谁？陆熠洋洋得意说我的妻子。室友疑惑陆熠竟然已经结婚。陆熠说他回国后，会把整个陆家献给他最爱的妻子。

        陆熠看着手中被拼凑出来的报告，抑制不住兴奋的笑容。

        陆熠对那双自己在海外也会回想起来的眼睛下定义到。

        母亲告诫他三思而后行。他却明白，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重要。

        更何况，她更不想自己成为罪人，成为创造出“潜在罪犯”的杀人犯出来。

        和母亲文静坦白对话让他了解到陆玥晴的秘密。可他不在乎。

        陆玥晴望着窗外飞逝而去的景象，想起来顾言的眸子，那双血红色的眸子里，自己总是想起那夜杀戮的景象。

        “会说话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