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上厕所，却是按了冲水的按钮，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洗手间里只有她一人。她洗了手，照了照镜子，掏出化妆包，给自己补妆。她将黑眼圈掩盖起来，补了腮红，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苍白。还有口红。她的嘴上也没有血色。完这些，她才走出了洗手间。她这时候才想起了自己的相亲对象。那个黎云……“黎某”……张鑫茜停下步伐，高跟鞋的走路声戛然而止。她又觉得不舒服了。这次相亲大概要告了。她其实喜欢那个黎云的。人长相端正，格温和，工作也不错……上次见面，她就很满意，她看得出，对方也很满意自己。只可惜，正好碰到了这种事情。这大概是一种厄运。见到那种东西，不受伤，也会倒霉吧。张鑫茜这样想着，心情抑郁。她走出了走廊，看了眼原本的座位。黎云没有走，还坐在那里，还正望着自己。张鑫茜略感惊讶，转念，更觉得可惜了。她朝黎云走了过去，摆出了充满歉意的态度。“我查到这附近有一条银杏路，听说景观很好。”黎云率先开口，阻止了张鑫茜的歉，“你想要去走走吗？”张鑫茜内心一阵感动，看着黎云温柔的表情，点答应下来。或许，可以再试试。张鑫茜这么想着，和黎云一起离开了饭店。那条银杏路就在饭店附近，是一条步行街，算是这附近有名的景点。路两旁是一棵棵漂亮的银杏树，树枝上满满金色的小叶片在路灯的照下好似在发光。地上黄澄澄的落叶铺了厚厚一层。张鑫茜和黎云并肩而行，感受着夜风拂面的清爽，鼻间闻到了一淡淡的臭味。黎云尴尬地说：“那个，银杏树有点臭……”“嗯，可能是果子的味。”张鑫茜笑起来。黎云摸摸，跟着傻笑。张鑫茜的心情好了不少，黎云松了口气，想着不枉自己先前查了半天的周边资讯。他和张鑫茜踩着银杏叶走了一路，到了路尽。步行街的宁静被都市不夜城的喧嚣打破。黎云出遗憾之色。张鑫茜扑哧一笑。黎云不解地看着张鑫茜。“谢谢你。我本来心情不太好……谢谢你。”张鑫茜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不想让这个自己有好感的相亲对象误会自己是疯子。“看到眼睛”、“有人死了”这种话题，实在不适合放在第二次约会中。“我这边打车回去吧。你也早点回去，早点休息。”张鑫茜说。“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就是要走回去拿车……”黎云试探。“我想先回去了。我到家了给你打电话。”张鑫茜说。她怕待会儿她会忍不住将心中的恐惧吐出来，吓到对方。黎云有些遗憾，但没有再强求。他陪着张鑫茜等到了出租，看着出租车远去，才转过，准备原路返回。没有张鑫茜陪伴，他加快了脚步。银杏路上没有其他行人，黎云一个大男人倒也不会因此觉得害怕。他只是有些奇怪，这个所谓的著名景点好像名不副实。也有可能，是只有他这个傻瓜选择在这个时节走这条路。银杏的臭味可一点儿都不浪漫。这味……如同放置了很久的腐肉，让人恶心。啪叽！黎云脚下一，险些扑到在地。他转看向之前踩到的叶片。金黄的叶子下，出了一团棕黄色的羽。沾着血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