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水说：“对我的修改。”

        半小时后，唐秋水把她二次修改的合同反馈给齐柠，并问她：“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团队里一共两个人，一个三十出的合伙人，一个刚执业不久的年轻律师。两个人都对她很好，不仅耐心教她法律实务，还经常带她一起出去吃饭。因为两个人是情侣的关系，合伙人动不动就给女朋友买下午茶，每当这个时候那位律师总会把吃的喝的分她一份。

        “读研？”

        “差不多。”

        唐秋水有些煞风景地跟他较劲：“不一样，我要读全日制的。”

        梁渠的眼里全是爱意：“记得，还给我带了学校的粽子。”

        起初在崇城律师网上看到梁渠发的招聘信息时她是有些犹豫的。

        唐秋水摇：“不，我想读研。”

        这个决定太过突然，梁渠让她慎重考虑一下。

        梁渠的神色并无多少起伏，语气也是：“随便你，不你什么我都理解。”

        “不会。”

        梁渠听完没有任何的犹豫：“我支持你。”

        梁渠笑：“怎么会，你忘了吗，我也是执业之后去读的研啊。”

        她言语里满满的真诚，齐柠受到鼓舞，轻声问：“那我提一点可以吗？”

        但这执行起来实在太难。在律所的时候，只要她和梁渠一同框，就会有同事起哄问什么时候喝喜酒。

        齐柠没明白她意思：“什么？”

        唐秋水笑着看她：“没事的，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法律意见是没有固定和统一答案的，所以你我的修改不存在高下之分。只要有理有据，自圆其说就可以。像法考有观点展示，法律实务也可以有的呀。而且你现在的理论知识比我扎实，我学的东西考完就都还给老师了。”

        齐柠惶惑摇手：“没有的唐律师。”

        梁渠顿了一秒，承认：“不太可以，总是分心。”又问，“你什么想法，想转所？”

        唐秋水点了点，继续说，“讲座结束之后我在校园里逛了一圈。我好喜欢那里呀，那里的学术气氛好厚，随便一棵树下，一张石凳上，都有同学在讨论问题。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我也能成为她们当中的一员就好了。”

        经齐柠这么一辟谣，之后梁渠团队的实习生就没断过。唐秋水变成了第二个李其琪，但她又和李其琪完全不一样。

        两个月实习结束，齐柠拿着唐秋水手写评语的实习鉴定表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去实习群里大夸她的实习团队。

        唐秋水抬眼：“真的吗，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草率了啊，才刚拿到执业证没多久就注销。”

        某一天，唐秋水终于受不了了，她严肃向梁渠宣布：“我要结束我们的办公室恋情。”

        “嗯……那我去读刑法学硕士，以后改刑事辩护，也可以吗？”

        “真的？”

实习，于是来到了律所。

        开始大力搞事业的唐秋水一心想把工作和恋爱分开，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公私分明。

        因为这个团队曾经被学姐点名避雷，不知里面有什么黑暗的地方。她先投了匡义的其他团队，迟迟等不到回复，最后退而求其次投了这个。

        唐秋水欣然点：“当然可以。”

        有同学引用之前的一条避雷消息：你说的是同一个团队没错吧？

        “但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勇气那么，在那个时间点上那么也不是个明智之举。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拿到了执业证，不需要再束手束脚，瞻前顾后了，至少不再那么需要了。我必须尽快一个决定，工作时间越久，这个想法就越难实现了。”

        本已好了当牛炼狱两个月的准备，没想到实际情况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唐秋水线上扬：“那你会不会不开心啊？”

        唐秋水环住他：“其实我很早就在考虑了。去年上半年我去h大研究生院听讲座，你记得吗，肖云谊是主讲人的那个。”

        齐柠回：是的，但我绝对不是洗地的。我在那里实习了两个月，亲测团队律师人非常nice，学到很多东西。

        齐柠特别喜欢这份实习，她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好的团队也会上黑名单。

        “你支持我吗？”唐秋水偎在他口，问他的真心话。

        唐秋水问：“你可以一边谈恋爱一边好好工作吗？”

        最重要的是，她一点也不傲慢，从不摆架子，甚至没像周围其他人称呼实习生那样，称呼她小齐，而是亲切地喊她齐柠或是柠柠。

        他只觉得太巧，冥冥之中他们了一样的选择。

        梁渠把她拉来怀里：“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