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灼结微动了下，挪开目光。

        当时她没有多想，后来才知，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正好有官员进贡书画，正好里面就有柳旭的字。

        他：“无妨。”

        因为已是申时，她只吃了一碗鲜美的鸡汤面。

        不过今日他抱了她，还为她说话，总是有些进步。

        这么好看，就不能夸一夸吗？

        “怎么没歇着？”他问。

        像是极为满意，她角上扬，绽放出了一个比花更美的笑。

        不过前世陆景灼倒是送过她一幅柳旭的字。

        第009章

        无论如何，她都要赌一赌。

        他瞥了一眼那花瓶，淡淡：“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闲来无事，字不想写，琴不想弹，针线活是从来不的，楚音叫连翘带几个女去御花园摘花。

        “下次我请楚家人来客，你跟他见个面……他们家以前住青州，去年才搬来京城，我也不知这楚公子长何样，只听说写得一手好字，皇兄都赞不绝口，你嫁给他，我也放心。”

        柳旭的字飘逸秀，骨力遒劲，她一向喜欢，早前就已经收藏了三幅，唯独缺这一幅，简直是巨大的惊喜。

        真是的！

        慢慢剪一枝，再慢慢看一看，打发时间极快。

        不比春节百花多，夏季略微少些，但牡丹，芍药，芙蓉艳而美，玉兰，百合，栀子花清又雅，也是十分叫人喜欢。

        江玉媛轻声：“只怕我不上他，堂婶。”

        晚上，她跟陆景灼提了下，委婉地表示出要收藏的意思，陆景灼表情淡淡，说随她怎么理，本来剩下的书画都是要送入库房的。

        她无父无母，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一个本事。

        她将芍药插入瓶里，又以百合，瑞香点缀，枝叶掩映，错落有致。

        这实在是一句很扫兴的话。

        但他从未告诉她。

        他对插花没什么了解，不评价：“你满意便可。”

        不是撩拨的话，那就是行贿。

        楚音歪在榻上拿着银剪剪花，手边黑檀木坑桌上摆着汝窑小胆瓶。

        他们的感情一直都是平淡如水，她从未送过他东西，而今突然送瓶花，想必他也十分惊讶，才会往别想。

        楚音：“……”

        她这算什么好条件？

        要真好，她就不会被那些名门世家的闺秀取笑了，说她寄人篱下，专靠着讨好宝成公主过活。

        很显然，那是他千方百计替她找来的……

        “再睡的话，晚上怕难以入眠了，”楚音打量手里一支芍药，“快好了，一会就跟殿下吃饭。”

        那时她已经搬入坤宁了，有日见东凌捧着几卷书画进来，说是地方官员进贡的，陆景灼准备选一幅挂在书房，她好奇瞧了瞧，竟发现其中一幅乃是魏朝书法家柳旭的《求真录》。

        楚音：“我没什么事要跟殿下说，就是想送你一瓶花，我希望你看到花就能想到我。”

        楚音睡了一觉后才起来用午膳。

        乍一看，她像是坐在鲜花堆里。

        宝成公主握住她的手笑：“有我在，你怕什么？再说，你条件也不差，我请了女先生教你，你琴棋书画都会，长得又好，担心什么呢。”

        江玉媛跟在后面，气得差些跺脚。

        耳边却听楚音问：“殿下觉得如何？”

        楚音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我很喜欢，所以我打算送给殿下，你可以放在书房，这瑞香花很醒脑呢。”

        他忽然想起之前楚音跟他撒，说什么他抱过后就不疼了。

        回去的车上，宝成公主又提到楚格。

        又不能行房，她总撩拨他作甚？

        他的嘴是白长的。

        但也不是毫无原因。

        陆景灼：“……”

        实在奇怪。

走吧，你一会儿还要去听课呢。”  转朝外走去

        她有她自己的选择。

        在席上时，她再没找到机会接近陆景灼，因为宝成公主话很多，滔滔不绝，陆景灼像是听烦了，没吃多少便告辞离去。

        如今不受别人白眼，也是因为建兴帝照拂宝成公主的关系，江家水涨船高，她跟着得些好罢了，可她那样的世，楚家才不会看上她，当然，她也不想嫁那楚格。

        陆景灼回来时她还没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