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他在靳方亭家小区后面的巷子里等她。

        “今晚能不分开吗”，柯思远的声音息声很重，还很暗哑。

        他不知等了多久，这条安静的小巷才终于传来一阵急促地跑步声，“啪嗒”“啪嗒”，越来越近。然后是一阵急促的呼声，柯思远知靳方亭来了。她的味随着她的息一起飘了过来。

        “不是，我真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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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生气？”，靳方亭凑到他前，挤到他脸边，去看他低垂的面庞。“好啦，别气了，我不是发微信告诉你了吗”

        靳方亭好像也会接吻了，她开始享受和他的共舞，感受它们纠缠在一起，搅动在一起。

        但柯思远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他就是不想转看她，就是不想先开口。他看过她发来的所有微信，知她报了美院。

        柯思远半倚靠在墙上，抬看天。有明月，有晚星，有夜空，有层云。他想到了第一次偶遇靳方亭的那个春夜，那晚也是这样的皓月当空。

        ――――

        “对不起，被我妈耽搁了一会，等久了吧”，靳方亭气吁吁地问。

        靳方亭仰承受他的吻，双手扶在他的前。感受他的火热，感受他熟悉的味，感受他吻她时带给她那燎原般的感觉。

不会……”

        “可是我听到了，你有芝大的offer，而且早就拿到了，所以，你早就好高考完就走的准备是吗？”，柯思远又打断了她的话。

        在经历了分别后，靳方亭又会到了被喜欢的人不理的滋味，以及恋人间有隔阂的感觉。这感觉既像心插了刺，卡得她又疼又堵；又像一口喝完一碗苦药，苦味蔓延她的整个口腔鼻腔，久久无法消去。

        不出靳方亭所料，她发给柯思远的所有信息都石沉大海了。

        这次柯思远没让她跑走。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抱着她的后颈，把她死死地压向自己，并用又大力又强势地吻住了靳方亭。

        “好”，靳方亭躺在他怀里，仰看他，那目光既温柔又坚毅。

        他也不回地走了，但是她能看出他高大影中那份无法阻挡的哀伤和沮丧。

        安谧昏暗的巷子里，除了声声夏虫的夜鸣，就只有他们的接吻声。

        “我也没想好嘛”，当然，她不会告诉他是因为没钱。

        “今天这么惜字如金吗？”，靳方亭揶揄他，“那个满嘴抹蜜的小柯去哪了？嗯，我看看，去哪了？”。靳方亭又对着他的嘴巴亲了一下。

        “嗯”

        “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好了你就要走了？”

        柯思远终于有消息了，在他中考完的第二天。

        “嗯”

        靳方亭已经转而抱着柯思远的脖子，柯思远也改成两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他们的早就分不清在谁的口中了，他们的口中也早就分不清是谁的口水了。

        “嗯”，柯思远没有看她，也不再抬，而是低看着地面。

        这是个比梅南家园还老的小区，红砖墙上爬满了常青藤类植物。巷子里的光线不好，好几个路灯都坏了，显得这条小巷阴森昏暗。

        柯思远后背贴着墙，前贴着靳方亭。他终于肯直视她了，在她亲了他那下后。

        “怎么可能！柯思远，你听我说……”，靳方亭刚要说后面的话，柯思远就被老师叫走了。

        “我不会去米国的，以后四年还会在美院”，靳方亭说着抓住了柯思远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不是啊！不是你出现了嘛”，靳方亭贴上他的脸，张嘴亲了他的嘴巴。“不气了，好不好”，她抱着他的腰，倚在他的前。

        靳方亭多想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那我算什么？你高考前的调剂吗？高中生涯最后的放纵吗？”，柯思远再次打断了她。

        但一种少年的执拗和赌气卡在他口，好像他就是想试试她的心，就是想让她来哄他。

        可是，我真的没有去米国啊！我报了美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