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紫微卫统领是宗室……谢思，字若痴。她是谢氏的小宗旁支，三年前从陈郡入京兆，以备中正官选评。因为才华与资质俱不出众，所以安排进了紫微卫……”薛玉霄回想起来，喃喃自语，“哥哥，如果我有大动作，你觉得……陛下会如何待你？”

        他顿了顿，望着薛玉霄：“这些人也在暗中探查朝廷百官、以及世家大族的动作秘密。”

        薛玉霄回忆自己曾见过的几个陈郡谢氏宗亲，若如今的统领死了，最有机会接替这一职务的是……一个是谢思的亲妹妹谢若清，另一个则是她的堂妹谢若愚……

        但多年来，这消息却从未传回薛氏，没有让薛司空得知，亦没有出现在薛明怀的任何一封家书当中。

        薛明怀微微点，：“正是。她前两日册封你的司隶校尉，位在九卿之下，诸位陪卿之上。前朝汉室为了纠察与皇族有关的案件，武帝特设此职。不过陛下交给你的乃是弹劾监察诸位士族的权力，皇重地，不在其中。”

        只是人在官场，惯会伪装喜好，隐藏弱点。就算谢若痴真的有什么喜好，恐怕

        薛玉霄早已打好腹稿，开口：“禁当中的禁卫，每两个时辰换班一次，一共会换六次，共三班。这是明面上的，只要稍加打听就能得知。但我想以陛下的谨慎小心之意，恐怕不会仅有明面上的这些人，你知她还有什么别的人手么？”

        薛玉霄蹙眉：“凤君亦不能免？”

        薛玉霄土断时去过陈郡，如今的皇族就出于陈郡谢氏，只不过大宗嫡女继位为帝，而小宗旁支，则以宗亲之名留在陈郡。她前往检籍时，陈郡谢氏没有一丝欺瞒不报，十分合……想必她们受到了陛下的“家书”，将钦差暂时当自己人来对待，所以才相对顺利。

        薛明怀立即：“但说无妨。”

        “我明白了……”薛玉霄心中有了成算，又问，“如若陛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中可有能够预备继任的庶出皇女？”

        薛明怀：“恐怕仍是谢氏宗亲。”

        薛明怀叹：“都尚在襁褓之中啊。”

        紫微卫统领乃是谢氏宗亲担任的，看起来就像是皇帝边的一个闲官，像这种保护自己的职位，谢馥只会交予自己信任、而又看起来并不出众的人。

        薛玉霄在脑海中思虑片刻，踱步问：“这个职能听起来很耳熟……与司隶校尉差不多。”

        两人点到即止，不再说得更仔细。薛玉霄转而问：“谢若愚可有什么喜好？长兄若是知便告诉我，不知也无妨，我可以向官场去打听。”

        真是关心则乱。薛玉霄抬手扶了下额，重新整理思绪，将杯中茶水微微抿了一口，：“要是谢若痴死了，有谁会接替她的职务？”

        薛玉霄却不失望：“正好。”

更要好。她收敛思绪，凝神答：“此事不可委托转交于人，更不能让人口述，事关重大，我必须要亲自来见哥哥。除此之外，也还有其他正事要问。”

        薛明怀挽袖给她倒了杯茶，茶水甘甜香醇，只是稍凉了些。他对这个问题并没有过多犹豫，出一丝与言语完全不相符的镇定冷漠，仿佛无关紧要：“谢馥有一旨意――不算秘密，她自己拿给我看过。无论朝臣当中哪一家谋逆篡位，她若死，十六卫和紫微卫将会代皇帝赐死后诸君，使之不被玷污，保全侍君的清名。”

        “京兆十六卫皆以陛下为首，不过又各有亲近的士族。”薛明怀，“你猜得没错，除了禁卫之外，另有她的紫微亲卫在中巡查，这些亲卫的巡查时间、地点、人数，都只存在于谢馥手中，属于秘密。据说紫微卫纠察不法、维护安定，如果有行踪诡秘且份不明之人出现在中，她们享有先斩后奏之权。”

        薛明怀微微一笑，：“怎么冒出一句傻话来了？即便众人都能免除，我不能免，也是情理应当。这旨意本就是暗中威慑豪族所设，除了丞相外，我们家便是第一等豪族，你以为她为何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