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挪，腰却被一双手臂从容揽抱住，他贴入怀抱，下颔抵在肩，侧首耳语，轻：“不愿让我供养就罢了，这么小气。上次……上次是我一时怕了，你别介意，到现在都不肯抱一抱我，难你还在心里记我的仇？”

        薛玉霄抬手抵住他的背，耳畔絮语像是一丝一缕地细绒，撩动着耳廓和听觉。她间微动，空空地吞咽了一下，跟他：“我何时记你的仇了。我是想着你的还不能适应，万一要是有了意外……”

        裴饮雪手指蜷起，抓紧她的衣衫。薛玉霄上的锦缎被抓握出一褶皱。他吐出一口气，低声：“那母亲应该会很高兴。”

        薛玉霄：“我是觉得你承担不了。你不知……其实，其实大齐男子的境，我比一般女郎更能感同受。我想到母亲有我之前，三任正君都因此撒手离世，想到王丞相的爱夫英年早逝，想到这里的医疗环境其实并不好……我就会很担心。不过……这也并非全然是我的担心在阻止，如今四海晦暗，燕京、幽州尚沦陷在外，我有大事在，不宜再多一肋。”

        她的手贴住裴饮雪的后颈，薄缓慢而温热地贴在他的耳――这块白皙冰凉的肌肤瞬间便蒸透，透出红热意。薛玉霄沿着耳上移，贴了贴他的脸颊，轻声：“我没有记仇。你从哪儿误会的？”

        裴饮雪的目光仍旧那么清凝通彻，如一片的冰晶，动了动，似乎想要开口，可终究不答，只是却愈发依附上来――他的耐力耗尽了，裴饮雪习惯于安静地忍耐、沉默地等候，不声不响地揣摩别人的心意。但他与薛玉霄之间岑寂得太久，若非两人交谈一切如常，他几乎有一种被厌弃的怀疑。

        他孤冷如冰的心，第一次被别人的“喜恶爱憎”而牵动。

        裴郎埋入她怀中，闭上眼，轻轻地：“你不与我亲近，我自然会误会。”

        薛玉霄略微有些难以克制心绪，毕竟这是东齐，两人的特都有所变化，她这样正当适龄的年轻女子，确实会在他上感觉到一丝按捺不住的情爱萌发之意……她自觉正经，可也怕情绪翻涌、失去掌控，一边说着“这样不好，要是过了限，外面……”担忧被发现如何如何，一边却又用力将他抱紧，将裴饮雪上清淡的冷香盈满怀抱。

        薛玉霄的手心在他脊背线条上抚摸，顺着衣料下的脊柔和落，手臂箍住郎君的腰，倾向前，把他搂抱着抵在车上。

        城中路平坦，四通八达，车行得也很稳，只有一些前进的轻微晃动。薛玉霄垂首停在他脖颈间，长长地了口气，问他：“你是不是很想我？其实很想跟我亲近一些……”

        裴饮雪心如擂鼓，被她按在车内角落，有些失了力气。他攥着妻主的衣角，掌心轻微的汗濡透布料，脑海混乱，好半晌才收束住自己的思绪，低声承认。

        薛玉霄只听到一个“是”字，心中更加涌动难抑，忍不住靠得更近，要不是冬日衣着严密，她衣衫下的肌肤简直要透出一阵人的热意。饶是如此，迎面的气息和注视也依旧让裴饮雪避无可避，蓦然间慌乱不堪。

        她的态度其实还在可控范围内，没有像那日一样脱离控制。薛玉霄相当温柔地抬拨开裴郎交叠的绒衣领――绵绵的，埋上去简直像什么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