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如筛糠的几人。定战伯出不高，哪怕她公正无私，她们其实并不十分害怕，自然有办法让李清愁寸步难行。

        然而薛玉霄却不同。她是爱臣、是勇将，是薛氏嫡女。她在检籍土断时就已经遭到过数次地方暗杀，依旧毫发无损，功成名就，这个人对于京兆士族女郎来说，就像是笼罩在上的一层阴云，完全是“别人家的孩子”，令人畏惧。

        薛司空的目光扫来时，忽然有一人俯首磕，开口：“下官才疏学浅、不堪率领卫府，向将军请辞。”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也突然随之俯首请辞，还没出征，就当着众人的面了逃兵。

        薛玉霄打了个哈欠，支着下颔望去，轻轻：“趁我还未佩剑便请辞，过于狡猾啊。说出这种话，不仅会让人失望，还会让你们――还有你们的名姓，都跟着颜面扫地。”

        她看了一眼请辞的数人，伸手指了指段妍，：“段凤将，你的上司请辞了，还不接印？”

        段妍恍然抬首，见到两位将军、三司九卿的注视。她为寒门庶族，众人对这句话竟无异议，段妍心中狂，走上前双手伸出，那名在左武卫府作威作福的贵族居然真的解下官印绶带交给了她。

        桓成凤没有再看下去，继续促：“丞相，这下可以拟旨了吧？”

        王秀：“负责发兵的后勤，司农卿，粮草运送……”

        李静瑶：“我们李氏的两个女儿都上了战场，丞相还怕我藏私不成？”

        王秀轻轻点，命丞相长史拟旨。就在此时，军府外亮起辉煌仪仗，在随侍的灯之下，谢馥踏入堂内，对王秀：“王司徒太过劳了，忘了没有朕的玺印，光是凤阁尚书令之印，还不足以通行天下。”

        众人起行礼。

        在场的不是军功在，就是位高权重，只要不是有事请求皇帝，平素相见都不必行跪拜之礼，不过起拱手而已。

        王秀面色平静，只是色有些发白，看起来神并不那么好：“待臣拟成，再请陛下过目决断。”

        “是么？”谢馥看向四周，“你们所商议的要事，何曾将朕算在其中。各位贤臣为了大齐江山殚竭虑、舍生忘死，只是全然忘却了询问朕的意见。你们要调动京兆卫府，让十六卫往徐州，若等丞相拟好旨意，朕恐怕连一句话也不必说，只要垂首盖印吧？”

        王秀确实作此想。

        只要凤阁通过此事，有士族和百官的压力。谢馥很难强地拒绝。

        王秀不想给皇帝商议周旋的余地。

        但皇帝在军府中也不是没有耳目，譬如她人还未至，就知众人要调用十六卫府。在众人商议的时候，已经有人派侍从传递消息。

        “十六卫府不可擅动。”谢馥，“要是再出了一年前的乱子，京郊有匪贼造反，可有第二个如薛三那样的娘子未卜先知、协助卫府镇乱？”

        她坐在王秀畔，看了一眼薛玉霄，很快收回视线，“丞相……还有两位将军，不如另择他法吧。”

        “京中有紫微卫守护闱，陛下何须畏惧。”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