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临安县上骑课时，阮灵萱那支险险挂在布侯上的箭，不由角微牵。

        “殿下？”谨言盯着萧闻璟的浅笑，有点莫名其妙。

        他一低，目光正好扫到萧闻璟手里的书页。

        阮灵萱的手炉仅剩下余温，深深院人烟稀少，寂寥幽静，唯有几只看不见踪迹的鸟雀在枝啼鸣，声嘶力竭，越衬得周围萧条可怖。

        萧闻璟移开手指，出被他压住的那句话：“良弓材，拓木佳，力半而距倍。”

        “殿下，我刚才看见阮小姐独自在御花园里，大殿下带着人跟了她一段路，然后就有个小娥上前与阮小姐交谈了一阵，阮小姐就跟那娥走了，您说……”

        “我走不动了。”阮灵萱停下了脚步，呵了口冷气：“不若我随你去长庆解释，就说是我把你的宝石撞掉了，到时候再请几个小内监过来取就是，二公主想来也不会责罚于你。”

        “二公主喜欢奇花异草，听闻在这里长了一株稀罕的并兰花，要婢过来摘给七公主……”旁边的小婢哆哆嗦嗦地，好像比阮灵萱还害怕周围的阴森。

        话音一顿，他又补充：“再找个婢到长庆找阮大小姐，告之她六小姐独自闲逛中，不妥当。”

        有步撵固然省力，但太过张扬，就连她娘亲进哪一次不都是步行的，阮灵萱正在考虑接受与否，那小婢竟然转就跑，徒留下愕然睁大眼睛的阮灵萱在原地。

        萧闻璟回过神，：“你去内务府要一些可以弓的木材，就说我研读古书，对制作弓起了兴趣。”

        顺天帝虽对子女教育严格，可也从不妨碍他们发展一些自己的小兴趣陶冶情，就比如大皇子平日里喜欢一些镶嵌宝石，二公主喜欢收集名花，三皇子爱逗弄鱼鸟小兽……只要不影响功课学习，顺天帝都尽量满足。

        萧闻璟手指过一行字，却没有一个字印入脑海，眉心微蹙，他抬起。

        阮灵萱以前与萧宗玮并无深交，一定不知他从前行事手段，疏于防备。

        谨言也不是没来由的瞎心，实在是这大皇子的行事作风一贯让人担心。

        谨言还眼巴巴看着他，“殿下，要不要去告诉皇太后？”

        谨言点点，正要去办。

        萧闻璟收起笑，把书合上，“若是能有直拓木最好不过。”

        “也是，这样既不用我们出面，又合情合理，阮大小姐找妹妹是天经地义之事！”谨言松了口气，随即他又自语：“不过大皇子应当也不敢对阮小姐什么过分的事，毕竟那是贤德皇太后的曾外孙女……”

        阮灵萱迟钝了片刻，才抬脚追去，可是她人小短，自然是追不上小婢，更何况这一层层的院□□枯的爬藤占据，每一面看似不同又极为相似，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就连自己最初来的方向都辨别不出了。

        唤来了旁边侍立的内监，“你去寿昌找伺香姑姑，让她去找到阮小姐并带到长庆。”

        越凉，发热的脑子也冷了下来，阮灵萱想了想，开口问边的婢女：

        昨日在城门口的时候，大皇子就对阮灵萱颇为不满。

步走到廊下，萧闻璟听见脚步声也没有抬，只是又翻过了一页书。

        萧闻璟思忖片刻。

        阮灵萱本是在御花园里闲逛，遇到一个伤心哭泣的小婢说是把主子的东西掉进了一个窄小且只容得下孩童进出的狗里取不到，她起初以为离着不远，就脑子一热想帮忙，这才不知不觉被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你一个公主婢女怎会走到这样偏僻的地方？”

        所以萧闻璟提出的这点要求，不在话下。

        内监领命而去。

        小婢犹豫了一会，又：“都是婢不好，婢去找个步撵送小姐吧。”

        看书看魔怔了？

        “殿下怎么看起来武备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