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给糖！”阮灵萱收起手,  忍不住回瞪着他的背影。

        “汤伯伯好。”

        “老侯爷从前最喜欢来这里钓鱼了，说是清净。”汤伯笑眯眯为阮灵萱介绍，“钓的鱼就让拙荆红烧了，大殿和六殿下都很爱吃呢！”

        阮灵萱把小石拴在小棉花边,  看萧闻璟已经背过去，悄悄给两匹各了一块糖。

        阮灵萱瞧了萧闻璟一眼。

        像是从不被打理，野趣十足。

        “你今日去五城兵司是什么？”

        这人是背后也长眼睛了？

        “陈斯远？”阮灵萱惊讶，“他也是在狱中暴毙，难和这几个姑娘情况类似吗？”

        阮灵萱起了兴趣，“你发现了什么？”

        萧闻璟看的书多，所学庞杂，所以阮灵萱看见堂堂六皇子会甩杆钓鱼不奇怪了。

        “他们便对外说是犯人后悔莫及，要以死谢罪，我看不尽然。”

        不过白墙灰瓦，绿叶橙花，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萧闻璟上前曲指敲门,  过了半晌门才拉开一，出半张脸，依稀可见他发灰白、满脸皱纹,  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仆。

        “好好好！”汤伯亦是眼前一亮，笑容加深,  “公子小姐快快请进。”

        他们告老后，沈侯爷便把这宅子给他们居住。

        宅子里别的也不出奇，唯有后院有个一丈见圆的池塘，其间水草茂盛、浮萍如盖，还游曳着几尾鱼。

        萧闻璟下了，将小棉花系在院门旁的拴石上，回答：“沈家的一小院,  是外祖父安置两位老仆的地方。”

        萧闻璟面微笑，并不打断老人的唠叨，等到他自己打住了话，他才温声：

        汤伯笑眯眯点，“是啊，那时候老侯爷还在，时常会带着两位殿下到这里钓鱼吃，只是两位殿下总是不对付，老侯爷免不了要一碗水端平，连鱼都要钓到两条首尾一样长的才行。”

        “我曾向狱卒询打听，他说陈斯远昼伏夜出，日夜颠倒，多次以抢地，犹如恶鬼上，最后才暴毙猝死。”

        “汤伯，你不必忙了，我们自己来就好。”

        还真看不出来他小时候也有过这样斤斤计较的时候，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波澜不惊、辱不变的冷静模样了？

        “你不是要鱼吗？带你去抓鱼。”

        水面被余晖照得犹如镀了层金箔，异常绚烂。

        “后来大殿下偶尔还会来，倒是六殿下好几年都未来过了。”汤伯说着眼睛，欣地着萧闻璟，“要是老侯爷见到殿下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一定会很怀。”

不已，角一扬。

        汤伯连连点，“都在都在，老一直保得很好。”

        小姑娘长得好看还是其次的,  她笑起来眉眼如弯月，饱满的脸颊被角提起来，整张脸仿佛都能漾出清泉,  那明媚灿烂的笑脸哪会有长辈不喜欢。

        “大殿下？”阮灵萱吃惊。

        盛京城里小巷曲曲绕绕,  若非有人带路，还真难找到这偏僻又朴素的小宅。

        “上次在林子里我们遇到的那几位姑娘不是无端暴毙在狱中了么，后来衙司的人说，他们又抓到了两个来历不明的姑娘，我过去看看情况。”

        “汤伯,  我带朋友来吃个饭。”萧闻璟侧了，让汤伯看见他后的人。

        “吃太多糖会坏牙。”

        阮灵萱回过神，情不自禁地跟上去，“去哪？”

        他虽老矣,  但是眼神还是好的,  一见来人就惊喜：“小公子！您怎么来了？”

        阮灵萱收起好奇打量的目光，出乖巧微笑。

        “水也不是很深，我下去捞都兴许比你快，反正都一样。”

        她站在水边，低往下看。

        “你下水抓鱼属于主动捕捉，我挂饵钓鱼是贪者上钩，那怎么能算一样？”萧闻璟总是有很多理是阮灵萱说不过的。

        “这是哪？”

        阮灵萱干脆不和他争，坐在池塘边上的石上晃着脚问：

        两人骑着,  背着夕阳余晖慢悠悠晃到了一个掩映在茂盛凌霄花藤下的宅子前。

        萧闻璟回看她,  角微扬,  “过来吧。”

        这小宅不大，只有二进，就住着沈侯府的老事和他的娘子。

        第30章  险吻

        他指着旁边的小屋，“外祖父的渔都还存在那里吧？”

        “她们神情恍惚、言行诡异，且有多次自残现象，狱中的大夫没能诊断出什么，只是推测可能误食了什么蕈类，产生了幻觉，现在是雨季，林子里蕈类疯长，城中也有不少中毒的百姓，不过他们多是呕吐、晕眩，与她们的情况并不相同，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了陈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