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瞳敛睫，忽然觉得时间就静止在一刻也很好。

        手指握住边角，将其缓缓抽出。

        驰斯樾笑了笑，呵出的热气透过一层柔的衣料洒向她的腰肉，“没，不算多。”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陈述句，殳瞳却听出了点抱怨的意味。

        手臂轻微一动，摩到口袋里装着的卡包，想起那张相片，她借着他的话状似不经意的发问，“那你现在抱着的是谁？”

        殳瞳看见了自己青涩稚气的脸庞。

        他答。

        小腹那里被他沾了酒气的鼻息呼的烘烘的，就在她以为驰斯樾不会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补，“老婆。”

        包厢门闭合发出咔嗒一声，随后他掀起眼看了过来。

        指尖轻轻摩挲他密的发，她低问他，“喝了很多吗？”

        殳瞳抿抿，本来也没打算质问一进来就拉她手抱她的事，他到先解释上了。

        殳瞳觉得他这样向来不会出错的人连卡包掉了都没意识到，说没喝多一定是假的。

        刚要张口问他知不知自己丢了东西，驰斯樾又紧接着继续，“喝多了也能认得你是谁，不会乱抱。”

        光洒落在他的侧脸，光线与阴影的交汇是他转折有度的眉骨和高的鼻梁。

        下午他说也有个饭局，不确定几点结束，让她吃完饭给他发消息。

        还没出声，手腕已经被他握住拉到边，他仰面看了她一会儿，而后把脸贴向她柔的腹。

        驰斯樾正坐在一张朝向外侧摆放的椅子上，长微屈撑着地面。

        先前的犹豫像阳光照下的洁白薄雪，在一瞬间化消失。殳瞳拿出手机，给他拨通了电话。

        所以趁驰斯樾还有点微醺的酒意，她反倒想知在他那儿，她算是什么。

        她问。

        睫轻微一颤，口怦怦的心声清晰地传入耳朵。

        而现在，她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已经完全动摇。

        通话里的嘟声没响几下，那边就接了起来，殳瞳靠在走廊里花纹繁复的墙上，垂眼看着手里的那张相片。

        一整排银行卡上方，最深一层的卡槽里，突兀的出一张拍立得相纸的白边。

        “宝宝。”他回的快，声音很缓但并没有犹豫。

        ――老婆。

接过，向服务生一声谢后打开。

        “驰斯樾，你在哪儿？”

        鼻尖满沁着殳瞳上柔和舒服的香，他沉一口气，嗓音略沙，“一下午没理我。”

        也不知驰斯樾是怎么拿到的，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曾经拍过这样一张照片的事。

        可这些犹疑和考虑，都是在今天发生的这些事之前。

        尽这一次两人重新开始后，很多事的主动权都握在她的手里，按照现在的交往进度，她还没有给驰斯樾正名。

        这是间空置的包厢，墙正中央的玻璃吊灯没开，只有淡黄色的廊灯照亮眼前的一小片区域。

        ――宝宝。

        门外有餐车轮划过的声音，的浅淡灯光静静地淌在脚下高档的大理石地面上。

        走廊里有人扬声打电话经过，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后还未收回视线，听筒里竟也传出隐约的同样声响。

        借着柔和的灯光，殳瞳看见他被酒意沾染泛红的眼角。

        ――那你现在抱着的是谁？

        右上角大概是频繁抽拿的缘故，立的相纸略有些弯折。

        很低闷的嗯一声过后，他答，“粤龙府。”

        现在想来，应该是他也恰好在这间饭店。

        他大概还在思考，给出一句模糊的喝的不多时，殳瞳已经推开了那扇包厢门。

        捕捉到他声线里的一丝不自然，手指摩挲着相纸边缘的纹路，殳瞳轻声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照片里的她站在最中间，怀里抱着秋日祭答题闯关获得的奖品，脸上则是稍显腼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