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跑去了你那里吗？”

        她突然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即便她脑海中的意识告诉她自己，如今的她已经是成年人，可当她注视着眼前这个高昂着的孩子时，她还是能会到小时候的自己拥有的一种心情

        ――觉得许穆玖这个一开始就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关注的哥哥有些高大、能够给自己庇护，甚至引自己崇拜和追随。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很愤怒，她觉得自己十分矛盾。愤怒让她憎恨起自己，矛盾让她恐惧。

        “你就是欠我的。”

        她烦躁地抬起手，想要尽情破坏掉什么，甚至想对面前的人使用暴力。

        后来，她咬了咬牙，将手指向那个手工品：

        “手里的东西给我看看。”她毫不客气地对许穆玖说。

        对方没有把东西交出来，也没有作声，只是有些犹豫地盯着她。

        “我早就看见了，”许一零的脸上挂着十分张扬的、嘲讽的笑，“你知你自己只能到这种程度，就像你的那些作业一样，以后也是，败絮其中，垃圾得很。”

        讲到这里，许一零只觉心中一阵畅快，仿佛脚下的土地里长出了云，承着她、还有她的心，轻飘飘地浮到了半空中。

        “出了舒适圈就觉得焦虑了，是吧？只要别人不喜欢你的缺点，你就紧张，就不敢、不想对别人好，是吧？”许一零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笑得更加放肆，“自大狂后知后觉的自卑让你怕自己的东西被退货，对不对？”

        渐渐地，嘲笑声消失了。

        许一零敛了神色，愤恨：

        “你很差啊。”

        转过后，她想到了以后的事，一些感到开心和宽的心情让她想要对许穆玖谢。

        可当她按住对方的肩膀，再次看见对方此刻还是对以后的事一无所知的孩子模样时，她又忍不住强调：

        “你很差。”

        “你什么事都不好。”

        “一切都是你的错。”

        ……

        “你要记住……”

        她平静、温柔地叙述：

        “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人会在乎你。”她紧盯着对方，仿佛要把自己的话扎进对方脑子里一般、清晰地念，“除了我。”

        “你值得被爱，但只有我会。”

        她记不清自己后来重复了多少遍。

        等到一觉睡醒，她就会允许自己把这些忘却，然后如往常一样，继续按照她的习惯和认知去喜欢和憎恨一些事物和人。当许穆玖问她了怎样的梦时，她只能简单地回忆：

        “好像梦到了过去，看见了小时候的你。”

        许一零和许穆玖在闲聊时经常会提到以前、小时候发生的事，但有太多事都被时间抹得模糊一片，被储存下来的能证明某些事情的笔记、照片之类的也有不少与他们印象中的事情不符，起因、过程、结果究竟是什么本得不到确切的答案。

        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天生如此、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