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爷爷，再一次确定是五张时忍不住哼：“二百五。”

        风铃声再次响起，他余光瞥了眼来人，突然站起，“哥，你再等等，刚刚有人买走了，我重新帮你包一份。”

        周鹤立径直走到方桌旁，拉开两把椅子，把书包搁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看向裁剪丝带的蒋舟渡，“不是约好了每年这天不营业吗？怎么会有人买走？”

        “有个不长眼的。”

        蒋舟渡抽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了一把纸钞，搁在周鹤立面前，“她也不长脑子，花五百二买走了你的花，哥，这次就不用给我钱了，我一天也赚不到这么多。”

        周鹤立盯了那几张红钞几秒，：“我给你钱不仅是弥补你的亏损，更重要的是希望你遵守我们的约定。”

        空气突然沉闷起来，蒋舟渡自知擅作主张出了事，朝周鹤立低下，“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见他一本正经的，周鹤立微微笑了下，“没事，犯错在所难免，先帮我把花包起来吧。”

        “好的哥。”

        白菊柔，花上还残留珠，蒋舟渡按周鹤立的要求特意挑了绿色的彩带。

        “很好，我哥知我这么为他考虑，一定会很开心。”

        蒋舟渡闻言反倒沉默下来，周鹤立偏看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他突然想起来，来买花的那个二百五，是不是穿了一绿色？

        三月的梁市阴雨绵绵，走到哪都是一片气，钟意踩着青石板拾级而上，今天既不是周末，更不是清明，墓园人烟稀少。

        但因此，孤单寂寥的氛围也随着雨势越发重。

        钟意打着伞，一一略过陌生的名字，她知他就在那里，可越走越近，她的脚好像上了枷锁，沉重到迈不开步子。

        自他出事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自我逃避，不参加葬礼，不过来扫墓，只要不见到那些宣告死亡的东西，他就一直在。

        而现在，钟意停在熟悉的名字前，看着熟悉的脸，一时失语。

        良久，她蹲下，把白菊搁在他的碑前，“我来看你了。”

        “我来梁市了裴屿川。”她对着一片寂静喃喃自语，“以后我就住在这了，不它是不是如你说的那么好，我都不会走。”

        她伸手搭上墓碑，抚摸雕刻其上的字迹，雨水打下来，溅到她的手背，一凉意蔓延到全。

        记得以前他走很快，她急了去抓他的手，就像抓了一块捂了很久的玉。

        现在真是冷啊。

        “裴屿川，我下次挑个好点的天气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