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主任医师，秦驰被发现是早晚的事。

        心中颇为烦闷，指了指对面的小面馆：“陪我吃碗面吧，有些饿了，你是不是也没吃呢？”

        两碗素面端上来，我了飘上来的热气，心都舒畅了许多。

        秦驰低专心吃着面条，吃相不难看，咀嚼时太阳跟着动，几口下去就已经消灭掉了一半。

        我吃饭一向很慢，每次吃食堂都不好意思让同事等。

        明明我嘴里满了，却总觉得碗里的面越来越多……

        他看着我碗里的面，默了一会儿，问：“你吃不完了？”

        我艰难地把嘴里的咽下去，有些苦恼地点点：“有点浪费了。”

        “不介意的话我给你解决了。”

        我立将碗挪到他跟前：“不介意，您请。”

        坐在天小摊前吃了热腾腾的面，倒不觉得冷了。

        我撑着下巴看他：“听你的口音是北方人吧？”

        他低吃着面，没答话。

        “北平？河北？还是天津？”

        秦驰微顿，眉宇在夜晚下显得消沉。他拿起旁边的醋倒了些，说：“不记得了。”

        他上还是穿着那旧衣服，只不过是洗过的。我曾好心说要给他买新的，被婉拒了，可能是不好意思再麻烦我，之后也没提起过这件事。

        秦驰吃完了面，我递给他纸巾嘴。

        他看了我一眼，问：“为什么被人跟踪？”

        我怔愣片刻，随口说：“在军统，随时都会经历这样的排查，没什么的。”

        他慢吞吞地咀嚼着，静静盯了我一会儿，又移开视线。

        秦驰周的气场总是太过于压迫，眼神注视着我的时候，那正气与凛然让人无法忽视。我怀疑过他的份，但无从查证。

        从开始的警惕，到现在的好奇，我想透过他外边的壳看到内里。他是怎样的人，着怎样的工作，周围结交的是什么朋友，有无父母兄妹，家里是否还有妻子……

        搓了搓有些僵的手，我起：“回去吧，有些冷了。”

        秦驰总是沉默寡言的，这些天在我家里住着，从不会弄出什么大动静来。而我早出晚归，与他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只要我晚上回来，他就自动回避。

        这是第二次我们两个人一起进门。

        街边停着辆黑色轿车，我瞄了一眼，神色不变地低掏钥匙，低声对秦驰说：“不用担心，他们只是负责盯梢的。”

        后的男人沉默不语，有些过于安静，我回看他，却不小心踉跄到了下一层台阶。

        温热的呼撒在我眉心，我与他近在咫尺。

        已经很晚了，弄堂里很暗，我抬起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月光下他的轮廓。

        心颤了一瞬，我敛去眼底别样的情绪，就听男人不冷不热地蹦出两个字：“小心。”

        那声音沉到我心脏上去，在冷风里像是裹挟着热气扑到我耳垂上。

        我上了层台阶，继续开门。

        3.

        下午刚了场手术，我脱下手术服回办公室里休息。连着几天没好好睡过安稳觉，此时的我脑袋有些发懵。

        余光瞥了眼窗外，对面楼层的角度刚刚好能看到我们的办公楼。我在沙发上坐下，背对着窗，盯着墙上时钟良久。

        11月30号的事，是了周密署的，不可能会风声，除非……

        不再想下去，起用清水沾巾了把脸，收拾了东西便下班了。

        弄堂外那辆黑色轿车停留几天了。

        被保密局的人盯上后，我也不打算将秦驰刻意藏着了，相信他们也查到了当初他医院手术的记录。

        只不过这么多天了，居然还没把我叫去问话，确实够沉得住气。

        推门进屋，浴室里传来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