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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出去的时候，傅卫军已经坐在楼下吃早饭了。见我下来，把装在塑料袋里的包子往我这边推了推，示意我吃了。

        （谢谢。）

        他嚼着包子，咬肌动得明显，懒散地垂着眸子，轻轻勾笑了笑。

        隋东应该还没醒，只有我俩在楼下面对着面吃饭，气氛有些尴尬，他说不了话，我又不会熟练地打手语。

        大包子就着一杯豆浆吃完，我轻咳一声，抬起：（我要去学校了。）

        傅卫军看了我一眼，点点。

        录像厅开在不起眼的一条小巷里，早上的风得冷，我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想到回学校之后，可能又会遇到那群人，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小巷子走到一半，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扭过看去，傅卫军双手揣着衣服兜，慢悠悠地在后跟着我。

        我怔愣地盯着他。

        （我送你回学校。）

        上的冷意似乎在这一刻褪去了许多，微凉的指尖温度骤然上升，酥酥麻麻地传遍全。

        旁边包子店里的热蒸气扑出来，傅卫军恰好站在那里，像幻境似的，不太真切。

        蓬莱仙山？包子味的。

        一瞬间的念直冲我脑海，某弦像被人捋直绷紧，我恍若初醒，脸上的笑容绽放。

        傅卫军看到我突然变化的表情，有些疑惑地挑挑眉。

        我小跑到他面前，抓住他衣领扯近我，他没想到我会用这么大力气，往前踉跄了一步。我对着他的助听大声说：“我们一起走！”

        傅卫军微微侧，与我充盈着澄澈神采的眼神对上，他似乎躲闪一瞬，只是僵地点点。

        这条路昨晚还觉得很长，怎么感觉今天这么短？没一会儿就到学校门口了。

        高中走读生很少，大分都是住校，所以门口的人不是特别多。门卫大爷一早搬个椅子坐在大门口听收音机，登记表放在桌子上，有学生来了，就自觉去签字。

        我们在路对面停下来，昨晚我是偷跑出来的，肯定不能走正门。

        带着傅卫军来到昨晚的那条小路。

        好死不死地正好撞见昨晚那群人从外回来……

        李然然眼尖，率先发现了我，又看见我边跟着的傅卫军，嘲讽地笑了笑：“哟，我说昨天晚上怎么没见你，原来是出去生意去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嘴上放着狠话，步子却下意识往后挪，伸手抓着旁边傅卫军的手腕。

        他低看了一眼，迈开步子朝那群人走过去。

        李然然连忙往后撤：“干什么？！我们七八个人呢，还打不过你一个？”

        傅卫军回过，将我的担忧与恐惧尽收眼底。他轻笑一声，眼神从未有过的温和，我在这样的眼神里莫名的镇静下来，似乎什么也不需要再害怕了。

        他重新看向李然然，眸底温度骤然冷却，伸出手指了指他们，随即握拳竖起大拇指，横在脖子前，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野兽的警告，危险、嗜血。

        傅卫军扯出轻蔑的笑，后退几步，拉着我离开。

        “带我去哪？我还得上课。”

        （走大门，胆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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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之后，桦林变得更寒冷了。大雪天不分时候，说下就下。

        李然然的围巾肯定很贵，感柔无比，可是我把围巾缠在她脖子上时，她却很痛苦地一直蹬。

        旁边的几个同伙被我突如其来的反抗吓傻了，愣了好几秒才赶紧跑过来拉开我。

        我被一脚踹在地上，李然然被解救出来，猛烈地咳嗽着。

        我趁他们慌神的间隙，就跑，不敢回，盯着前面的路一直跑。寒风像刀片一样切开我的肤，鹅大雪糊在我的脸上，我只想向着有光的地方跑，脚下的速度丝毫不减，在转弯时狠狠地摔了一跤我也顾不上，迅速爬起来继续跑。

        隋东又被突然拍响的大门吓了一，他翻个白眼，对旁边的傅卫军打手语：（找你的。）

        录像厅的门打开，雪花飞进屋里，形单薄的我站在门口，嘴角挂着血，脸上的红色巴掌印极为明显。我看起来狼狈至极，但脸上却带着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