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海棠说罢，顿了顿，垂眼问她：“你是想侍奉别人，还是留在这里看经？”

        晓盼愣了愣，噗通跪在地上，抱紧怀中的经书，眼眶发红：“家愿意看经……我、我不想侍奉别人！”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仙人真的能听得见她的心愿。

        小离义正辞严：“那可不一样，你是我的少主！我这是在夸你！”

        小离抗议：“为什么是半个？！那我不要她照顾了，我自己去找个婢女去！”

        玉珏发出光，封住藏书阁这一层的入口。

        两人化作风，离开观。

        “我们回家了。”

        元海棠语气随和，随手抛给她一枚仙丹，看着她吃下。

        “你叫什么？”

        小离气呼呼地关窗，下书案：“哼，什么乱七八糟的！”

        元海棠对小离伸出手。

        “我不起来~”小离欢快地绕着桌案转了一圈，趴在桌角上，“你来讲经，我在你袖子里打盹~等我睡醒了，我就去林子里玩儿~~”

        只有一个谨小慎微，只背了一段，虽然少了点，但没有出错。

        小离托腮，恍然：“这样啊……”

        如果士们还在，一定会然大怒。这些典籍都是封在藏书阁里的，连当朝大官都不见得能看见，元海棠居然让她们人手一本来默记。

        正好送来几个小女孩，有个是识字，虽然没有灵，灵台清明，正适合静下心来读书。

        原本想让那些士来看，可一看那面相就觉得灵气浑浊，愚钝不堪，若是无法专注于经文，即便有法宝录入，效率也不会很高。

        “非也，我正缺人帮我整理典籍。”

        明明看起来外貌差不多，她实际上还要比这凡人女孩要大个九百多岁，可人家就像个成熟的闺阁大小姐，而她自觉像个女土匪子。

        有个女娃连书都那倒的，元海棠便收了书，让她下楼了。

        元海棠垂眼在书目上又添了几个字，也不抬：“你刚才自己不也说我肾好么……”

        什么凡界？什么灵？

        元海棠敲她脑袋，比划了旁边几摞书堆，丢给晓盼一条绳子穿好的玉珏：“这一层楼的书你抓紧时间看，意思看不懂不要紧，每个字务必看清楚，不得看错。”

        还有几个眼神飘忽，注意力无法集中，一问之下和小离差不多，认不全字，也让她们走了。

        都怪元海棠！

        晓盼实在不懂，将书接了过去：“这、这一层楼？观主是在惩罚家吗？”

，下意识反问：“辰时？！”

        这三人之中，两个人背得磕磕巴巴，贪长却背错很多。

        士们无法进来打扰她了。

        晓盼语气温婉，笑着问：“小离姐姐可是取自离火之卦？”

        元海棠并没打算收这些尚未及笄的少女当瘦，而是给她们每人一本经书，要她们当场背诵。

        “观主既是修行之人，必离不开这些。家的晓是破晓的意思，家主希望家能得观主垂爱，望观主珍惜眼前人，不要让家独守空闺……”

        晓盼错愕。

        “那就再好不过。这枚仙丹吃了就不会饥饿。你留在这里，看完这些，禁制自然会解除。”

        众士一哄而散，匆匆奔走。

        元海棠既要推行新典，总归要将旧经文全看过，才能去芜存菁。可这些书籍太过杂乱，无人整理，单靠肉眼去看，估计一百年都整理不完。他需要有人帮他用法宝将这些书籍收录进去。

        他继续对晓盼说：“以后你就是我在凡界的侍女了，她是我的灵，也算你半个主人。”

        “你怎么知？”

        元海棠：“？”干嘛突然瞪我？

        但这些东西对元海棠来说，只不过是记有文字的废纸。

        少女恭敬地躬福礼：“家晓盼。”

        “怎么，嫌弃太晚吗？那卯时！就在你们站的位置集合，一个都不许缺！”

        小离：“真巧，我叫小离，你叫小盼。”

        元海棠决定不再跟她掰扯这个话题，：“辰时你起不来。”

        “刚才记住了多少，背一段来听听。”

        晓盼还跪在原地，红着眼眶，受若惊。

        八个一转眼就只剩下三个。

        元海棠收回典籍，将其余两人打发了，只留了这个。

        小离变回小鸟的形态，钻入他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