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接住她的泪，轻轻地、细细地拭。

        这就是他一直想对她说的话，这就是她一直不想听到的话。

        他越，她的泪水越多。没有一点声音，只是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下。直到泪水盛满了他的掌心。

        然后，一下子泪水就布满了南若的眼眶，毫无征兆地大滴大滴落下，就像那天六月的第一场雨，一下就把南若淋了，现在她的眼泪，一下就把柯愚的心哭了。

        他把自己变成了小狐狸，让她他的小王子。

        她看着那双眼睛，听到他说“我爱上你了”，反而有种尘埃落定后的轻松感。其实，她原可以不用这么逃避的吧。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梦吗？”

        “南南，我爱你”，他的眼里闪着泪光，他的手轻轻勾起她的发丝，向她的耳后别了过去，“请你驯养我吧”。

        “是的，我在”，南若的每一声柯愚都仿佛叫进了他的心窝里，最深的心窝，被狠狠地一下又一下揪了起来，然后又被整团地搓，成一团，他的心就变成了一个皱巴巴的纸团，让他又痛又爽。

        南若的泪还在，在听到他的话后，变成了哇地一声大哭。她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这个拥抱和她梦里的一样宽阔、结实、温，但比梦里多了心的咚咚声。

        “柯愚，我愿意你的小狐狸”

        他竟比他自己想的更爱她。

        在他看到她此刻的泪水时，在他听到她叫他时。

        “嗯，我在”

        他叫她南南，这曾是她上学时被常叫的昵称，他怎么轻而易举地就想到了呢。

        “我的梦里也全是你”

        “柯愚……”，南若又叫了一声。

        南若突然发现，她这些天所有的痛苦、压抑、厌弃和崩溃，竟伴随这短短的几个字，全都消散了。

        “柯愚……”，南若的声音带着哭腔。

        此刻，他觉得他被上帝原谅了，他真的被救赎了。

        柯愚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嘴轻细地啄了一下她的发丝，鼻尖闻到她的发香，深深地嗅了一下。

直到几秒钟后，柯愚缓缓开口“南若，我想我爱上你了”。

        现在，他说出来了，她听到了。

        “南南，不哭了，好吗？”

        也许是被南若的泪水传染，柯愚的眼角也了。

        奇怪，南若听完竟没有感到害怕，一丝都没有。

        柯愚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南若，双手大力地箍住她，南若被他勒得有点疼，但她不在乎，她享受这种紧紧拥抱的感觉。

        他说，请驯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