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動嗎？幫我報警。」

        他抬起頭來看她，正要說話時，外頭門鈴大響，來人萬分沒有耐，命似的一按再按。

        「遇到壞人怎麼不早說？要是遇到危險呢？」他捺著子，啞著聲，用教育小孩的口氣對她說話。

        今晚客多，俞明第一天上班被累得狠了，幫著她收完店，她就請他回家休息了，本以為今天也如同過往的每一天，頂多就是遛鳥俠一晃而過，沒想到……

他翻臉，但她知此時要說錯話就完了，只好出十足真誠的笑容，眨巴眨巴的望著他。

        笑，我讓妳笑！

        「急什麼？」他揚聲大喊，邊起踱向門口開門，「都幾歲了，只長年紀皺紋都不長耐的嗎？」

        「不不不用、不用，你最近不是忙嗎？」她趕緊擺手，「別擔心，我今晚會早點收店，還會請俞明陪我，你專心忙你的功課才要緊。」

        顧之悠真想抽自己幾巴掌！

        認識他時還算是個高中生，即便這幾年他常常幫她，長相容貌也早已脫去了青澀稚的少年模樣，但在她心裡，始終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是個男人了。

        就在顧之悠以為自己就要被強暴的時候，後方傳來一聲肉被重擊的悶聲，後的桎梏也隨即鬆開，她惶然回頭，就見何啟堯壓著變態男人，望向她的神情關切又擔憂。

        她隨著他的聲音，木然的轉頭望向他，他認真的看著她眼睛，很慢很慢、一字一頓的說：「沒事了，妳現在很安全。」

        小店位於巷內，當初為了省錢，她租賃的房子在更深的巷裡，好處是不受車聲人紛擾，壞處就是夜晚人少，過了下班時間太久，巷內幾乎沒什麼人。

        何啟萸和她兩個室友以潑辣直率聞名，關於她們三人幫的風言風語眾多，也不知是怎麼傳的，總之她們三人的直屬學弟妹不是一開始就不親近，不然就是中途斷了聯

        何啟堯皺著眉，似乎在思考可行。

        她愣愣的點點頭，僵的掏出手機報警，磕磕巴巴講完，掛了電話，她才發現自己渾發顫。

        一廳一衛的房子，簡單的在客廳旁擺了小型的餐桌椅充作飯廳，兩人坐著吃飯還頗有餘裕。

        顧之悠還在驚嚇中，基本上就是跟著何啟堯的指令動作，他帶她到警局作筆錄，引導她把狀況說清楚，再帶著她回家，自從警察到場以後，他始終將她護在邊，手也緊緊牽著她的。

        「看我。」

        「啊哈！這個你大可放心了，姐姐走大學路多少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顧之悠哈哈一笑，小孩子就愛窮心，但他擔心的表情讓她心頭一，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頭。

        顧之悠小跑奔向何啟萸，後者一把抱住她。「哎喲我的心肝學妹，有沒有怎樣？」

        她噓噓的疾步而行，後的男人也跟著加快腳步，在轉進巷口時，她被人從後抓住，來人比她高大，一把將她砸向牆邊，抓著她前渾圓的嬌，她嚇得大腦當機、一片空白，連話都講不出來。

        何啟堯讓她去洗澡，不敢讓她獨處太久，他趁著空檔迅速了兩碗煎麵線，喊她出來吃飯。

        餐桌上的湯麵熱氣騰騰，冒著煎的香氣，她低頭吃麵，不由自主想起，認識他多年，第一次吃到他的手藝。

        哪有一點當姐姐的模樣。

        「姐也不是第一天在這邊開店，何況還有俞明呢，那小子看起來兇，一定能嚇退壞人。」她拍拍他的肩膀，哈哈笑了幾聲。

        ******

        「今晚我送妳回家。」他沒再跟她爭論，逕自下了決定。

        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變態男讓她害怕，但此時腦海揮之不去的，卻是他那雙溫情的眸。

        暗夜中，她揪緊背包，快步走往家的方向，後依稀能聽見成年男人的腳步聲緊跟在後。

        「我剛好在這附近吃飯，幸好這臭小子打電話給我，否則妳的個肯定不會講。」何啟萸她的臉，「走，遇到死變態就是要吃肉喝酒！等等其他人就來了，等著！今晚不醉不歸！」

        「好吃。」鹹香適宜的湯入了腹，了心，她笑讚他一聲。「以後師傅請假，你來幫我打工吧，打著北大資工系草的招牌，我還能多招些女大學生上門消費。」

        「沒事、沒事，都這麼晚了妳還跑來？」

        當初學姐帶阿堯來店裡吃飯，說是小店離學校近，讓她多幫著照顧他的，怎麼這幾年她沒怎麼盡到照護之責，一開始他很少來店裡，她也不好意思騷擾他，近兩年他漸漸常來了，但反而是他照顧她居多。

        何啟堯被她看的沒了脾氣，也知以這女人的神經長程度，決計是參不透他在氣什麼。

        心神甫定，她才發現，何啟堯的手好大。

        「臭小子！讓你講我、讓你講我！」接下來就是一連串袋子砸向肉體的悶聲，「拿去！給老娘擺上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