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否认，“我只是看你们聊了这么久，担心你又改变主意，要和他订婚了。”

        林幼宁叹了口气，半晌，忽然问，“你是不是早就知了？”

        钟意安静了一瞬，慢吞吞地开口，“你是指他在外面包养女大学生的事情吗？”

        停了停，见她没反应，便继续，“我不仅知，还有照片，好几百张呢，你想看吗？”

        林幼宁一时语：“……不用了。”

        其实心里一直以来都有隐隐约约的猜测，但是她是一个不愿意把别人想得太坏的人，现在猝不及防地被验证了，她感到一丝庆幸，追问，“那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

        按照钟意的格，手上拿着这种证据，应该会迫不及待地第一时间告诉她，让她跟秦朗一刀两断吧。

        玻璃杯里的美式已经见了底，只剩下几块没有完全化的冰块，钟意放下那，“我是想，如果你坚持不肯跟他取消订婚的话，再给你看的。”

        他的神情似乎有点复杂，良久，才轻声，“否则的话，你会难过吧。”

        这实在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林幼宁微怔，语气毫无波澜，“没什么好难过的。”

        还会有什么比五年前的那个圣诞夜更让她难过吗？

        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似乎知她在想什么，钟意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很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姐姐，你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好不好？”

        思绪被迫中止，林幼宁没有再去回想，点点，说好。

        就在钟意招手买单的时候，她冷不丁地又问了一句：“如果我真的跟秦朗订婚，或者结婚了――你会怎么办？”

        对方闻言眨了眨眼睛，用那副天真无害的表情看着她，仿佛她问了一个再愚蠢不过的问题：“结婚了也可以再离婚的。”

        果然。

        这个答案从他口中说出来，并不意外。

        钟意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和她纠缠一辈子了。

        不知为何，想通了这件事之后，她反而轻松了不少。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反正也没办法重新爱上另一个人，在谁上消磨五年的光阴。

        **

        晚上，他们去吃了一家林幼宁很喜欢的日料，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玩店，钟意停下脚步，指着橱窗里陈列着的其中一只玩偶狗狗，惊喜：“姐姐，你看它跟我们之前在美国买的那只像不像？”

        林幼宁跟着看过去，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很久以前，他们一起遛狗的那个午后，想起allie那双像黑曜石般亮晶晶的眼睛，漉漉的，还有在草坪上打撒欢的模样，于是忍不住问：“allie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