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灿就着牛分三口把三明治吃完，煎狼吞虎咽地吞入肚，把剩下的牛一口喝完，压压咙里的食物。不到十分钟，一顿早餐已经解决，陈灿起准备离开。

        到了二楼餐厅，早餐已经好。没看到贺怀珏，陈灿有些奇怪。她朝旁边的阿姨询问：“欸？怀珏哥不吃早饭嘛？”

        “我要和陈言联系。”陈灿说得坦。

        阿姨边把早餐放到她面前桌上，边回答：“怀珏少爷不常出房间走动，早餐一般是我们端上去。”

        贺怀珙坐在餐桌靠门那一侧，也在用餐。陈灿不想和他同待一屋，便低专心干饭，想着早结束早撤离。

        贺怀珙坐在对面，把陈灿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样子全收入眼底，握住玻璃杯的手渐渐收紧，然后又放开。

        特别是月亮已经隐去，太阳还没出来的那段时间，水挂在草叶上，雾气若有若无地从窗探进来，带着来自土地的寒意。

        贺怀珙没有反击，但脸上的表情却逐渐冷下来，倚着墙目视陈灿进入房间。手无意识地在陈灿昨天留下的咬痕上摩挲，咬破的肉已经开始愈合，带着痛的。

        捣鼓了半天，一无所获。文字、语音、视频，通通试了一遍，对面没有任何回应。陈灿轻“啧”，把手机扔回给贺怀珙，扫了他一眼，似乎要在他上发心里的烦闷，嫌恶：“贺怀珙，你真让人恶心。”

        消化好那些情绪后，陈灿已经很神了，不打算睡回笼觉，干脆直接起来洗漱换衣服。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没人会在半夜帮她盖被子了。

        他说：“陈灿，我们谈谈。”

        “你联系不到的。陈言受到的监视与控只会比你还严。”贺怀珙边说着边把手机递给她，陈灿接过，强拉着他的手指解开了锁屏，登上自己的社交件。

        “干嘛？”贺怀珙顺着她手的力，转过来。

        陈家的装修风格偏冷淡，入夜后佣人们也多到后面的小楼休息。晚上的房子，更显得空寂寥。

        他敛眉看向疤痕，突然使劲，把刚愈合的伤口又抠破，有血珠渗出才停手不再动作。

像是早有预谋，陈灿在贺怀珙准备进门的那一瞬，拉住了他。

        在陈家，她很少一个人入睡。在确认彼此的心意之后，每个夜晚他们都会一起度过。

        陈灿点了点，表示了解。

        她想哥哥了。

        她自己没带衣服，衣帽间的衣服都是陈予曼选好之后让人直接送来的。不是陈灿喜欢的风格，她皱着眉挑了一圈，最后选了一条百搭的白色长裙。裙子有些太长，干脆拿了把剪刀，从膝盖上方的位置斜裁下去，剪出了风格，陈灿这才满意地收刀。

        冬天的夜晚不冷，夏天的夜晚才冷。

        他盯着陈灿，就在她要迈出门那一刻，贺怀珙突然出声，语气平静。

        陈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想陈言了。

        陈灿被这寒意冻醒，她缓了会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上的被子早已被蹬下了床。

        陈灿出门，正好撞上一边扣袖口一边从房间出来的的贺怀珙。他当没看到陈灿般，径直下楼。陈灿撇撇嘴，也跟在后面下楼。

        在这些冰冷的夜晚，她和陈言会抱着彼此的躯入眠。像两只在荒野里取的小兽，以同一种蜷缩依赖的姿态，依偎过每个长夜。

        早餐东西不多，一个煎，一块夹着生菜的三明治，还有一杯温度正好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