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排球队很好？」

        一张订正千万次的考卷被我在手心。

        非常无趣，但是，不小心发现偷偷勾着手的学弟学妹，感叹飞逝的青春，同时，与嫚嫚相视一笑。

        咬着自动笔末端，下巴抵着堆叠桌上的书面，目光失焦，唉，学校呀、科系呀，为难一个向来混吃等死的少女。

        话落，彻底踩了小尹烟的尾巴，顿时像隻炸的猫。她瞇了眼睛，好听的声音只有威胁，却也有再提起夏阳时候的孩子气。「你要是不想借笔记，可以继续说。」

        小尹烟劈毫不留情冷声：「你以为你很努力了？那那些高一就努力、高二没有松懈的人是蠢吗？别太高看自己的付出。」

        他黯了眼色，没说话。驀地，我似有所悟，但不将话说白，怕他难堪，怕我们会尷尬，我以为时间已经让他释怀。

        「好……」

        「张凯，选你自己喜欢的科系。」

        没有谁能轻易成为谁的梦想。我也不愿意负担你的梦想。

        导师自掏腰包订购糕劳我们。「志愿卡交到讲台的人才可以领糕。」

        红着眼睛，呵呵讨好乾笑几声。

        好似他不说出口便可以假装什么芥都没有。

        诚实面对不堪与疲倦，是我们最巨大的成长。

        努努嘴，想起他强要我锻鍊力，哎，不得不说，着。乖乖设上一排的闹鐘，不信吵不醒我。

        年底眼见又一次的圣诞节靠近，然而，庆祝对我们是份奢望，私底下几个人围着玩交换礼物过了癮。

        瞪着没有起色的自然科，感到气馁，啃着小尹烟随手扔来的笔记，还是会读到想哭，嫚嫚一眼就看懂，我却还傻愣着，有了目标就容易背负压力。

        我们仍然会因为分数吵架，可是这就是她，可是这就是我，这就是我们不可逃避的升学环境。

        眼泪掉了下来，我用力抹开，知在小尹烟面前没资格委屈，她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没想好要目标科系，就设定一个分数，不能低于上次模拟考，好，开始动作！」

        用力一包面纸到我掌心，她瘪着嘴，「我欺负你了吗？哭成这样，夏辰闵不拍死我才怪。」

        轻轻哼了哼，十足是隻高傲的宾士猫。在升学面前，我们第一次感到自己像个大人，变得市侩，小数点的分数都斤斤计较，我和嫚嫚话题不再绕着恋爱，课业成为生活的重心。

        高三的日子，只有读书、唸书、背书。

        「回去看自己的考卷，有几题是眼残读错问题或没看出线索、有多少是差一个观念、有多少是差一个公式。」

        缓慢眨一下眼睛，眼前窜出张凯作难的表情，我啊了一声。「你、你什么时候喜欢中文系了？」

        嫚嫚决定法文，男朋友只透读商。我呢……

        「你就是欺负我……而且、夏辰闵才不敢打你，你以为夏阳是拿来当摆设的吗？」

        「排球队练习没有篮球那么惨绝人寰，知足点吧。」

        「裴宇薇你觉得我要考大还是填中文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