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桃眼角余光扫到烟楣那张俏妩媚，毫无畏惧的脸，没见到想象中的害怕，她有些莫名羞恼，不由得暗暗咬，扭看向船。

        烟楣坐下时，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季妄言。

        烟楣心口骤紧，只抬眸看向周行止。

        第18章  他会让烟楣后悔

        烟楣后背一紧，骤然想起车上的那半个时辰，她骤然偏过了，脚步却有些发。

        想到季妄言，烟楣就真的一点都不怕了。

        但季妄言没看她，正漫不经心的靠在角落里垂眸饮酒，听西江候世子的捧。

        最关键的是，今晚，季妄言也在。

        烟楣惊讶的看向烟桃指着的方向。

        周行止竟然真的坐在一群国子监学子的中间，正在随他们说话。

到了要上船的时候，她反而想的不是那些恶心人的事情，而是想到船舱里那个昏暗的角落，与火热坚的臂膀。

        她们俩从小舟一起走上船，在一楼船厅里与一帮姑娘们喝茶吃酒，她们俩来的算晚的，比季妄言还晚――季妄言是与西江候世子一来的，他们俩这份才能坐到一起，旁的同窗都有意无意的绕开他们。

        她说话时声量微微高，引来四周不少人来看。

        故地重游，本就胡思乱想，现下他又那样看着她，她...她受不住的。

        季妄言的手生的好，手指格外长，手掌宽大青，肌理干燥火热，只需要轻轻动两下――

        烟楣入船时，一楼船舱四都是人，但是她还是一眼在人群中看见了季妄言。

        一是份有别，二是季妄言也不爱与旁人多说话，他们便泾渭分明。

        而与此同时，烟楣听到旁边的烟桃：“烟楣，这边，周公子在此呢。”

        怕他生气，但又想看他生气。

        周行止面色薄凉的坐于原，半晌，只：“烟大姑娘，请坐。”

        他怎的在此？

        这正如烟桃所料

        他穿着一翠玉绸玄色绣金对交领武夫袍，墨色冠玉，靠在角落里，姿态散漫，棱骨分明的手指间着一个玉杯，锋锐的剑眉与薄情的都隐匿在昏暗中，唯独一双眼，利的像是一恶狼，烟楣一看他，他便捕捉到烟楣，极侵略的目光远远的钉到了烟楣的上。

        烟桃便拉着烟楣落座到了周行止的那一桌。

        如果是西江候世子，她会恶心到想吐，不敢上这艘船，但想到季妄言――

        她与周行止说过绝情，但还并未进行到解除婚约的那一步，眼下，他们在外人眼里，还算是未婚夫和未婚妻的关系。

        再等等，烟桃想，过了今晚，烟楣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周行止生的好，他天生肤白，坐在人群之中，月色独落他，他的衣袖与发冠上都像是朦了一层模糊的华光，他抬眸望向烟楣的时候，烟楣指尖都渗透出冷汗来。

        但内里早已分崩离析，只有一层还扯着。

        她这子，最迟两天，便要荒唐一次，若是不小心想到了什么，那便是火上浇油，片刻都等不了。

        烟楣咬收回视线。

        他们俩这一幕过得快，但早被一旁的烟桃收入眼中。

        烟楣臊红了脸。

        不过，在场的学子也没有太过紧张，季妄言出席这种场合，是以与他们同阶的国子监学子的份出席的，他们又是还没入仕的学子，来此都以同窗份论，不谈朝中份，行礼也都只行学子礼，不必行“君臣”礼，所以只要不招惹季妄言就行。

        “周公子在国子监也素有才名的，虽说平日里书院间常比赛，但我们对周公子的才学也很敬佩的，以前也经常出来一起夜游。”烟桃与烟楣解释，并转而与周行止：“周公子，许久未见我们阿楣了吧？你这些时日也不来寻我们阿楣，我这个姐姐的可要替我们阿楣鸣不平啦。”

        国子监的人早都知周行止有个未婚妻，也有分人知周行止的未婚妻是烟桃的妹妹，但却还是一次瞧见烟楣与周行止一出现，便有人在旁：“当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啊。”

        季妄言一见她的模样便知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戏谑勾，捻起酒杯，一杯酒下腹，堪堪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