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而言，那句话像是命运的法槌敲下，再也没有退路。

        早高峰固然可怕，但是架不住车程短，八点五十，我就已经心平气和，安安稳稳地走进了电梯，而非拖着挤完地铁疲惫的来到公司。唯一令人坐立难安的是边的许听澜。

        与上次不同，这次车里的呼声明显重了许多，空气也混浊不少。

        我拿着我的注会证好几门外语和实习表现，一心想往企业钻。

        这人真行，报一天还出来约人。不过在这次以后，我们的全联系只有在同一家律所，甚至碰见都很少。那天的事情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的目标。

        早上去到19层的时候，刚出电梯就遇见许听澜从茶水间端着杯咖啡走出来。瞥了我一眼，停下脚步就站在原地。

        我确实比他们成功些，半只脚踏进了中产阶级的圈子，甚至能接到一些名。可悲的是，是作为玩物接到的。

        我起先还在为小朔这个称呼惊惶，后面那句和我走简直让我脚。本来我已经可以和她正常沟通交，但这会我好像又回到了口齿不清的幼时，磕磕绊绊说不出一个整句。

        站到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许律师好，我听见我打招呼。

        她在闭目养神，我微微侧，看着她泛红的脸。

        但是她这只老虎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蔷薇撕烂。

        过来吧，她说。

        我被她盯得全有点发僵，走路时一直在想有没有同手同脚。

        算是庆功宴，庆功宴从来少不了酒。

        她直视我的眼睛，好一会没说话。然后我听见她第一次叫出了我的姓名，“金朔。”

        无法推拒，因为我好像有点喜欢她了。

        “走吧”，她已然为我好了决定，又是那辆rs7。

        “小朔，和我走吧，晚上女孩子喝醉了打车不安全。”

        钻进去了，但是钻进了许听澜的组里。

        我也次见到许听澜敞开来喝，喝的我害怕，红的白的混着喝，来者不拒，喝到眼睛发红。

点半出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里是东三环，离律所只有一公里多。好幸福，坐在落地价上百万的车里，一公里就可以到律所。

        她在业界声名鹊起不是没有原因的，人脉广，手段，庭审反应也是一等一。

        她装傻充愣，我也没空细想。直到我实习转正，开始分律师。

        我想，说不定今晚被撕碎的不是蔷薇，会是我。

        她走出酒店时候的姿态让我想到一句话，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在她上的光环不断照在我上，我对那一夜逐渐要翻篇了的时候，又是饭局。

        年轻的我常和同样住在城中村里的伙伴一同愤世嫉俗，我格外的愤世嫉俗。我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会把这份嫉妒藏到生活里，用加倍的努力来发，就像我看到的目标和刚刚的独白。

        我只能往前走，被她，被我自己推着走，像是过了河的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