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也悄悄溜过来玩。

        为了防止自己入睡，她开始转笔，笔掉在桌面好几次，发出清脆的响声，连程令仪都忍不住说：“佳茵，你认真一点呀。”

        祁肖羽不再理睬她，径自走向轿车，把门关得震天响。

        “张阿姨，快把猫抱去剪指甲，指甲太长了划伤人。”沈怀薇指挥。

        闻佳茵正跪坐在地板上拿着逗猫棒与猫玩耍，闻言转过来看她，在桌下的阴影里她的瞳孔格外亮，神情里也有小动物的戒备，一闪而过。

        “习惯了就好了。”沈怀薇说。

        走出小区，远远看见路边黑色的商务车里来接的只有祁家的司机，闻佳茵在路牙子上走得晃来晃去，戏谑：“‘我妈来接’？”

        张阿姨还是抱走了猫，猫穿着粉红色的衣服，喵喵地对温佳茵叫了两声。

        “物猫都要剪指甲的。”程令仪耐心地为她解答。

        祁肖羽的英文发音比程令仪还要好，他在加拿大出生，小学才回国。

        但今天程令仪似乎有话要说，闻佳茵识趣地说要去洗手间，      等她在走廊拐了个弯，程令仪问祁肖羽：“阿羽，我有两数学题不太会，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闻佳茵这才窥出一点程令仪留人却受挫的缘由      ――      祁肖羽色熏心。

        野猫被吓跑了，闻佳茵拍了拍沾上的枯叶，说“真没礼貌。”

        她将猫捡回来不过是因为在街上时它总受欺负，她供它吃喝，并不期待它像一只物一般温顺讨好。她喜欢它还保持着动物的习。

        她有点心疼茉莉花一样清纯的表姐，又恨祁肖羽无意让她了恶人，说：“可是我约了陈学长诶。他说要请我吃舒芙。就在大学城那里。”

        -

        闻佳茵把猫抱出来，猫认得把它从街上捡回家的旧主人，温顺地伏在她肩，程令仪说：“mochi认得你呢佳茵。”

        闻佳茵从洗手间出来，还在甩着手上的水珠，听到祁肖羽温柔地说：“抱歉，今天我妈来接我，明天放学后我去你班上找你，好吗？”

        她与jason寒暄，又问祁肖羽学业，说：“听你妈妈说上月月考你又是班上第一。有空你多帮帮令仪。”

        祁肖羽正告诉程父这几月自己的父亲都在南非，那边有个大项目要落地。忽地在外的脚踝感受到一阵摩挲，像猫的，又像是人的手，很轻巧，他分辨不清，抬眼看对面闻佳茵的位置果然已经空了。

        后来程父也来招呼，他公务繁忙，能在家的时间不多。

        闻佳茵昏昏睡，她索趴下来，潦潦草草无打采地记写笔记，对桌坐着程令仪与祁肖羽，两人都坐得一丝不苟，垂着眼写字，如同一对美的陶瓷娃娃。

        祁肖羽听了‘陈学长’这三个字，神情都变冷了些。那种更攻击的第二人格似乎出现了，闻佳茵怕他在小区里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于是见风使舵，说：“要不你现在回去给表姐讲题，还来得及。”

        “你不明白。”

何回答‘描述一座最喜欢的城市’这个口语常见问题。

        他边的程令仪忽然‘嘶’地一声，她没穿袜子，被猫的尖爪划疼了。弯下腰往桌下一看。

        下了课在程家用过晚餐，闻佳茵和祁肖羽便告辞回家。祁肖羽有司机来接，偶然秦晗也会一起来，虽然她不喜欢闻家人，但也会稍带送闻佳茵。

        “两数学题而已，你怕我表姐吃了你？”

        闻佳茵懒得去琢磨他们二人这青梅竹恋人未满若即若离的关系，她展开双臂，保持平衡，说，“ok，‘我不明白。’”

        闻佳茵觉得他说英语的声音很感，也许下次他们应该看一些欧美小电影，然后再要求他用英文叫床。

        她对祁肖羽的恋慕是一首早早写成的少女诗，朦胧了太久，苗荻告诉她，现在谈恋爱不算新鲜事，就连发生关系也不算什么。

        “为什么要剪指甲。”闻佳茵问。

        “佳茵，你怎么躲在这儿呢，快来吃牛冻。”

        祁肖羽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想起下午脚踝上她手的感，问她：“去我家吗？我妈不在，外婆病了，她去探病。”

        “它会自己磨的。它不喜欢剪指甲。”

        草丛里蹿出来一只野猫，在她边蹭来蹭去，闻佳茵俯下逗着它。

        好不容易熬到了课间休息，闻佳茵趴在桌上小憩，沈怀薇端着水果上楼，后面跟着保姆，一人送来一碗牛冻。

        程令仪成绩一直中游，她自己想选文科，无奈父母都执意让她学理，盼她日后去国外读医学。

        时有时无的动静，有的时候很明显是猫的尾巴划过他的小，有的时候，是猫跑来跑去，有些尖利的爪子划过他的脚被，可后来又分明是一只冰凉的手，甚至肆无忌惮地伸进他的里，懒散地刮蹭他小后的肌肉。

        祁肖羽耸耸肩，显然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