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月是公主，自是认得。”

        秦缨眉越拧越紧，“这便是说，赏雪宴上，还有献宝那夜的宴上，阿依月都看到了这位旧相识？”

        说至此，秦缨语声一急，“我记得她在献阿赞曼的那夜，念过一首诗——”

        她越想越觉得怪异，沉声：“那是一首思念夫君的诗，说的是自夫君离开那日起，她便憔悴不堪，因思念夫君，心中煎熬，日日垂泪，她在那时念这首词，难是意有所指？”

        白鸳吓了一，“可她并未成婚，且、且她说她有周人夫子，这才学会了周人的诗词。”

        秦缨摇，“可那么多周人的诗词，她怎偏偏念了这一首？本要留在大周，又为何忽然改了心思？改心思也就罢了，为何最终自杀？”

        说至此，秦缨忽然想到：“若我未记错，南诏还有位从未面的大皇子，此人久居深养病，极擅周文辞赋，还与阿依月说过亲，但不知为何，并未定下婚事，外间的说法，是说阿依月的父亲，嫌弃此人重病在，但假若，此人并非重病，而是不在南诏呢？”

        秦缨心的疾快，又面色难看地踱步起来，口中不住轻喃着什么，焦灼又紧迫，不知过了多久，她猝然停下脚步，“我知了——”

        白鸳也紧张起来，“知什么？”

        秦缨沉浸其中，并未听见她这一问，她僵在原地，又难以置信地摇，“不，怎会是他，这怎么可能……”

        白鸳大气也不敢出，“县主——”

        “快！快让沈珞备车——”

        秦缨扬声吩咐，“去金吾卫！”

        ……

        坐上车，沈珞鞭重落，眨眼间便驶出一之地。

        车厢里，秦缨的脸隐在一片昏光之中，却仍能看出她面色极其难看，长乐坊去金吾卫并不算远，但她第一次觉得这条路这样漫长，她不住地掀帘朝外看，等车停在金吾卫之外时，掌心已漫出一层冷汗。

        掀开车帘，秦缨高声问：“谢大人可还在？”

        门口的武侯一愣，“谢大人刚刚离开。”

        秦缨“唰”地落帘，“去将军府——”

        沈珞调转，空无一人的寒夜长街上，只听得见急促的车轮与蹄声，秦缨攥紧指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到将军府外，她立刻下车叫门。

        片刻府门打开，小厮惊讶地看着她，“云、云阳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