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后娘娘，前往后殿行燔燎敬神之礼。”

        后殿设有十二座神龛，祭奠的是十二官神，而燔燎之礼，正是将今日用过的祭物焚进鼎炉，以献官神，乃祭典最后一祭神礼。

        李玥引赞而出，贞元帝沉着脸，立刻往后殿去，黄万福和几个守在一边的侍从也连忙跟上，太后与皇后被侍从搀扶着，亦很快消失在了通往后殿的仪门。

        中殿与后殿之间并无中庭，而是两丈见方的阔达廊厅，此刻廊厅被明黄幡团团围住，东西两面皆挂着十二官神与十方神佛画像，而后殿正门有左右两，中间的挡墙与廊厅相连，李玥引着众人从画像前经过，由东侧门入了后殿。

        中殿内百多臣属面面相觑，可忽然，苏延庆折返了回来，恭敬：“这是最后一礼，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二殿下也同来，还有德妃娘娘、永宁公主，以及定北侯和长清侯，陛下看重你们，也请同来献礼。”

        殿内又响起一片轻哗，让李琨去也就罢了，怎还让德妃和李韵同行？竟还有两位外臣？自顾便没有外臣与皇室一同祭天的理！

        李琨听令抬步，德妃不知怎么却有些不安，她忙：“多谢太后娘娘的好意，但臣妾和永宁份不合，不敢僭越——”

        苏延庆原地不动，“这亦是陛下的意思。”

        他如此一言，德妃更觉奇怪，贞元帝虽爱她们，却不会如此有违礼数，崔曜和杜巍也觉不对劲，崔曜自队伍中走出两步，“如此与礼不合，我们还是在外候着便可，公公回去复命吧，多谢陛下和太后恩典。”

        苏延庆表情古怪起来，又求救般地看向信国公，信国公郑明跃本就站在首位，此刻走到德妃跟前，抬手请，“娘娘，快请吧——”

        杜巍眉一竖，“信国公这是什么？”

        郑明跃死死盯着德妃，忽然语声一厉，“来人，请德妃娘娘和永宁公主入后殿说话，定北侯和长清侯，也一并请进去。”

        此言一出，僵站许久的楚贤钦终于动了，与此同时，殿外禁军水般涌入，侯在一旁的士们也从法中抽出长剑，纷纷指向殿内诸人。

        变故突生，百官骇然，仪门的妃嫔女眷亦惊呼连连，本想从偏殿逃走，可守在偏殿的内侍也各个从腰间抽出短剑，竟皆是武士假扮！

        崔曜与杜巍面色大变，而近前执剑的假士未给他们反抗的机会，眨眼功夫，便有数把寒刃落在他们肩颈上，而殿内臣工虽多，但禁军与士的人数是臣工的数倍，谁也不能以一敌百。

        崔曜大怒：“郑明跃！你们这是要谋反？！”

        郑明跃似笑非笑一瞬，抬了抬下颌，一个拿剑的士上前，一把扯住德妃往后殿拖去，崔曜与杜巍，也被拧了臂膀。

        眨眼功夫，德妃面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眼见崔慕之也被刀剑驾着脖子，她眼底涌上绝望，又连忙回寻李韵。

        李韵跟在秦缨边，被这场面吓住，“哇”得一声哭起来。

        李芳蕤亦怒：“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

        话未说完，秦缨一把拉住她，李芳蕤怒不可遏，但秦缨有劝阻之意，她只好咬紧牙关，将喝问咽了回去。

        郑明跃此时看向李韵，“公主，你也请吧，去找你母亲。”

        永宁虽有些呆笨，却也能察危机，她哭着躲进秦缨后，秦缨也一把护住她。

        郑明跃目光一抬，盯向秦缨，“县主，此事与你无关，我们不想为难你，你最好不要多闲事。”

        秦缨抿了抿，咬牙：“我陪公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