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里说，人都是有罪的，你相信吗？”

        “唔……有听过有这样的说法，但我好像很难一时间把那说法和自己联系起来。你怎么想？”

        曲寒直直地盯着墙上的十字架，“我觉得是这样，人都是有罪的。”

        我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不明的感觉，似乎我隐约知他所说的是什么，但是我又不能完全把握。在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我感觉曲寒好像突然进入了一个什么我不了解的空间，他开始变得有些陌生和不可捉摸了。这让我突然有点害怕，好像我会突然失去他似的。

        我把手心贴上他的手背，似乎是想用我的温驱散一些笼罩着他的“东西”。曲寒看了我一眼，对我轻轻笑了一下，然后翻过手来把我的手握在了手心。

        人都是有罪的，可……然后呢？关于亚当和夏娃的相爱是一种罪恶的说法我是听过的，可那不是宗教的迂腐和过时吗？难宗教还能禁止人们相爱不成？

        “可是……如果人都是有罪的，那相爱难不是罪上再加罪过吗？”得到救赎的可能在哪里？两个罪人相爱，也不过是得到更多的罪恶罢了，是这样的吗？

        “不是这样的……”曲寒朝前面走去，在十字架前面的跪垫上跪下，然后出了祈祷的手势。我看着曲寒的背影，感觉他一会儿熟悉，一会儿变得陌生。彩色的光影在他的上转，他好像也变成了教堂的一分，变成了墙上的画。

        他停顿了片刻，然后重新起。“它是关于你能否直面自己灵魂的罪恶。认罪就是开始，爱是……爱是圣洁的。能认罪的人，才能去爱。”

        他说得我满雾水。“那救赎在哪里？我们在等着被上帝拯救吗？”

        曲寒轻轻地说，“不，没有人来拯救我们。只有自己能拯救自己。从黑暗里面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捞起来。因为你知世界上有光明的事物，这就可以了。”

        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曲寒所说的话，但是这件事似乎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复杂的。人人都是有罪的……包括我吗？我的罪……是什么？曲寒的罪，又是什么？

        我得到了我的救赎了吗？曲寒需要的救赎，又是什么？

        “那……你觉得爱是痛苦的吗？”不知为什么，我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可能对于每个人来说爱是什么都不一样吧。对于有的人来说，爱是痛苦……对于有的人来说，爱是救赎。还有的人只是把爱当成逃避和解脱……”

        “那你呢……”对曲寒来说，爱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