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明凌向来狂傲，即便是在霄宗时也不见得对忘尘仙尊存有多少敬意，如今见了邢秋越这副弱无力的模样，更是连翻三个白眼。

        “我，我昨夜好像也确实看见任姑娘离开了房间……”人群中，一个小厮犹犹豫豫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是让在场人都听

        “确实是溺水而亡。”

        “要我说，还是那林秀娘口业太重，平时老神神叨叨的，估计是昏了掉进去的！”

        邢秋越这说法，很难使人信服。

        “邢友，你可是看出什么了？”肖说着，向前一步，挡在了任薇的前。

        天山雪莲本就是世间罕见的灵物，师尊更是诞生于仙佛池中，与世间万物生命的本源相通，便是万千竹枝，在他眼中也是各不相同。

        “忘尘仙尊——”久未开口的唐嵶川忽然抬起，“似乎确实可以辨别世间万物的气息。”

        ……

        *

        “今姑娘也讨厌我？”邢秋越哭腔更重，鼻尖也红了，眼中碎光闪烁。

        “真的，我知你们可能不信，我也不愿意相信。”邢秋越眼尾发红，几滴晶莹的泪水缀在眼睫上。

        可是否将张晋川的罪行公之于众，就能换来幕后者的原谅，停下这场无休止的大雨？

        “怎么偏偏又是这落月池啊！这池水当真是不详……”

        说完，他咬了咬，颇为幽怨地看了一眼季祉辰，“我也想尽一份力。”

        任薇和肖沿着回廊疾走，落月池边，已经围了不少家丁。

        他咬着下，似乎有些为难，先是看向任薇，很快又将目光转向季祉辰，言又止。

        最明显的反应，便是今明凌的一声冷笑。

        怪不得能当第三本书的恶毒女，今明凌和小太阳受果然天生不对付。

        众人正焦烂额之际，邢秋越也挤入了人群，他眼眶还红着，哑声：“让我也检查一下尸吧。”

        “哦，”今明凌雪睫一眨，嘲讽一般：“还有人讨厌你？那她算是个正常人。”

        唐嵶川神色也凝重了几分，“今日我们刚寻访得知，林秀娘与赵熙的母亲赵秀琅是手帕交。”

        况且，张治与张晋川再无下手的能力，又是谁杀了林秀娘？是否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任薇挤进人群，季祉辰和今明凌已经检查完了尸。

        “林秀娘上……”邢秋越垂下眼睫，“似乎有薇薇的气息。”

        肖如何不知。

        他的目光极冷，在邢秋越上落了片刻，才与眉紧蹙的肖对视上：“你知的吧？”

        且不谈任薇为何要杀林秀娘，她为凡人，并不会如修士或妖魔一般存在独特的气息。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怔愣。

        今明凌原本站在季祉辰边，被他这黏腻的眼神退了几步，嫌弃地闪，起码跑开了三米远，生怕被邢秋越的目光误伤。

        “可我真的感知到了和薇薇上一模一样的气息……”

        邢秋越被她这么一噎，满面委屈：“我什么都不记得，也没有今姑娘这样的能力……”

        任薇自然是乐得看盛骄吃瘪的，她正在一旁看热闹，转却正对上了盛骄收回的目光。

        她嗤笑一声，打断了邢秋越的茶言茶语，“你知就好。”

        可任薇怎么会……

好了！又死人了！”家丁的大叫声，从窗外传来。

        今明凌收起手中银针，神色不变，“约莫是昨夜丑时断气。”

        “林秀娘不知何时落水了，待我们发现，已经是浮尸了。”

        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其实就肖和任薇掌握的线索来看，赵熙极有可能是被张晋川夺走诗作，又被强娶为妾，心灰意冷之下才投湖自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辨别一个人的气息，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林秀娘的死亡，无疑是加重了笼在赵熙与郡守府过往上的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