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九鼎轩人大，排了两小时才等到靠东边的一桌位子，沈之桃饿得前贴后背，等不到水开，就着一碟小酥肉大快朵颐。

        沈之桃旁边坐着个陌生男人，正托腮睇她，眼底带着几分审视。那人上庭圆，眉鼻都很立，颧弓留白较宽，下巴周正。

        沈之桃拍拍他肩膀，站起来：“我去装调料，宋璋你劝劝她，成天净想些没用的。”

        暗纹白瓷的桌面飞溅了星点红油，一块块的，活灵活现。

        石羚摸了摸侧脸，尴尬：“怎么老盯着我看？”

        她怎么忘了，邢湛是这世上最了解聂宝言的人。

        她低扒拉几下手机，试图套话：“不过，我想找机会再试试其他律所，总归滨海也不止东昌一家……”

        冷不丁一阵嚎哭从右侧传来，口水的娃娃四胡蹬，嗓门大的令人敬服，服务员连忙围上前拿出小玩哄。

        无为自化：无为而治，家的观念。

        听口气是个医生，石羚便应下来，医院该去还得去。

        石羚“嘶”了声，锁紧眉，装模作样：“仔细想想就疼，其实，也不大记得清。”

        石羚心乱如麻，原主真是颗铁钉，什么祸事都敢惹。

        池向东她见过，邢湛的表弟，前两年玩赌石，在场子碰到还会打个招呼。

        “我怕她担心。”石羚讨巧地说，“你也知她那个子。”

        沈之桃担忧：“不是说面试结果好的吗？”

        不等她追问，沈之桃端着调料盘回来，笑递过一只到石羚面前，顺招呼宋璋去叫两扎酸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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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羚思绪翻飞，默默发着呆，眼看筷子简直要把碗底戳烂。

        宋璋眼一掀，眸中困惑重重：“你得罪了池向东，还指望去别家？”

        “这样吧，明天你来六院复查一下，这段时间饮食睡眠各方面都要注意。”宋璋煞有介事地叮嘱。

        宋璋笑，食指朝太阳外侧转了转：“你没告诉之桃脑袋里的事？”

        石羚诧异。

        “你连这都忘了？”宋璋笑意消散，语气严肃。

        几位正派男主的政治理念也不尽相同，这篇整基调是沉重的。

口红补妆。

        半晌，宋璋下态度，安她：“算了，你当初也是为了之桃的妹妹，现在案子也了结，记不清就别想了。”

        她却彻底没了胃口。

        ***

        两人默契的停止话题。

        “嗯……想到了点别的事。”她视线落到对面稍许有些不自然。

        什么案子就了结了，他妈的说清楚啊。

        他连连点，手指一转又冲向自己：“那我呢？还记得吗？”

        石羚低搅了搅酱料，芝麻香味郁，麻油漂浮在最上层，垂涎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