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姐姐会怨我，会恨我……”

        霍闻紧紧搂住她，替她担忧，她似有感应：“霍郎，你待我真好。”

        “你当时受重伤，我那几丝真气本救不了你。我焦急万分，真气难以冲破灵台，却冲上脑海记忆，生死阴阳蛊五个字突然出现。”

        “到了霍庄后，你母亲待我极好，我心中十分感激，总觉得世上从没有人待我如此之好过。”

        “破庙里你一心求死，我更是害怕，心中只有一个念，若是你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都变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其实匪打劫时，我那所谓的颜家父母本毫无抵抗之力，若不是霍夫人一绝功夫，只怕我也会血溅当场。”

        “那年十五月夜，我才知应承天给姐姐下了情蛊。尽初端是如此不堪，但姐姐在没了情蛊后，还是深爱着应承天，她说发生过的事情永远无法改变，就像日升日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蛊虫引进你心脉后，你果然好转了起来。我又是开心又是害怕，我确定自己绝不是什么颜如玉。可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又来到了你的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想不通。”

        “我真是后悔啊！”慕容沉璧思及此，深一口气，“十五那天，我杀了太多的人，手都杀了，我在山崖迷了路，遇到了海红云，她是为了刺杀应承天而来。可我当时为着月夜能与姐姐团聚，不得不出手伤了海红云，护住了应承天。”

        她心中爱恋他极深，只觉得天下好词都衬不上霍闻分毫，缓了缓继续：“你同我攀谈，我很开心，真也想不到我十岁前在魔教藏书阁杂役偷读的那些奇辞奥旨，你竟也全都知。”

        “掉下观音山后，我迷迷糊糊醒来，丹田肺腑内有几丝真气游走，心脉间也有蛊虫相激，我猜到自己份绝不简单，可我始终冲不破灵台，始终记不起来我究竟是谁。”

        “你醒来后，我真是高兴

        她伏在他膛上，极为羞涩：“初见你时，你英明神武，谦谦公子，一青衣，如圭如璧。”

        霍闻紧紧搂住她，薄贴印到她墨发上。

        十岁前的霍闻，被关在霍家堡高楼层阁之上，病中百无聊赖也只能苦读诗书，文字越是艰难晦涩，他越是手不释卷。

        “十七岁中秋佳节，姐姐又变了，她不是十三岁的意气风发，也不是十四岁的少女怀春，而是有些疯魔了起来。清凉殿台上她对我说，情爱是天下至毒，生死阴阳蛊都救不活的至毒。”

        “十八岁生日，我内的生死阴阳蛊彻底蜕变成熟，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刺杀应承天的机会。可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我再醒来的时候，居然是全无记忆的颜如玉。”说到这里，慕容沉璧冰凉的脸贴向霍闻温热的膛，“匪过打劫，竟然将陪着我的颜家镖局所有人都杀死了，我心中疑惑不已，同路而行的霍夫人却将我带回了霍庄。”

        半晌沉默，慕容沉璧接着：“那也是我第一次想到，我完全可以杀了应承天。”

        死前执念幻化出来的霍郎还是那个深爱着她的霍郎，慕容沉璧心中甜蜜不已，继续：“虽然记忆空白，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何人使上何种功夫，我一眼看去就能拆解出来。我虽然惴惴不安，但我想颜家走镖局，我应当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所以才会拆解旁人功夫。”

        “新婚那日，你来婚房带我出逃，我真是害怕，怕的不是满地尸，而是我竟然不害怕那满地尸。”慕容沉璧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我若真是深闺小姐，怎能不害怕尸呢！”

        “后来，”慕容沉璧声，“后来你母亲要将我许给你……”

        “她说我的父母为了救她和她夫君而去世了，她应当好好关心照顾我。”

        “可是我失败了，我被扔进蛊室又是三年。”

        “早知姐姐中了情蛊才会如此，我就该和海红云合力击杀应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