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从句点男变成稍有波澜的惊叹号，虽然内容不佳，但至少像个人了。

        「嗯。」他会这么回答。

        「你很吵。」

        「你很烦！」

        「你很囉唆。」

        喔，我又忘了说了，那时我并没有和别的女生一样喜欢他。

        「饼。」

        他会说，「我知。」

        两个月过去了，他开始像个人，只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他会皱眉，会不耐烦，对我的任何关心或疑问间聊，他会这么回答我。

        那时我不以为然，因为女生们就是爱瞎猜跟乱编故事。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司言光听到别人说他家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时脸上的表情究竟会是何其扭曲。

        接着我会说，我数学很差，每次都要算很多次才会，藉由一个跟别人诉苦的感觉与他开啟话题。但只要我话变多，他回答的字数就开始少了起来。

        他不笑，但脸也不臭。我一直很好奇他是怎么到的，因为我只要一不说话别人都会以为我在生气，可却没有人觉得他心情不好。女生们说他有一忧鬱王子的气息，感觉他家一定发生过什么悲剧，让他看起来就很成熟之类的。

        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也想得太美了。到底哪来的自信？我到现在还没个绪。

        努力了两个月，我的目标算是达成了，不过内容不佳。

        「你话很多。」

        刚开学时，我坐在他前面。我会时不时转过去跟他说话，例如你今天早餐吃什么这种废话。不过凡事都要不着痕跡且从小地方着手嘛！我秉持着这个信念，告诉自己每天至少要让他主动对我说出五句话。

        宇宙无敌超级帅气，对，宇宙无敌超级帅气，这是当时大家暗地里偷偷帮他取的绰号。第一，他长得很清秀，但是他的哥哥和弟弟在学校也是各年级的风云人物，所以三兄弟非常有名。第二，「宇宙无敌」是当时的行语，加上他们三兄弟又都很帅气，所以他的绰号就定案了。四年六班宇宙无敌超级帅气的男生。

        刚开始我问他早餐吃什么，他会如实回答。

        虽然司言光不常主动跟别人说话、也不常笑，但女生们却为他那与眾不同的神秘气息为之疯狂。不仅班上女生超过半数都喜欢他，连隔班、隔隔班、隔隔隔班，甚至整个学年，连学姊都会慕名而来，围在教室外面看这个「宇宙无敌超级帅气的」男生。

我有没有说过，他对自己的外貌极自信心，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说直白一点，就是他自恋过了了。他总认为女生都会喜欢他，而且是永远。那些围在别的男生边的女生只是一时衝昏了，总有一天她们会突然发现还是他好，然后弃暗投明，通通跑回他的领地里。

        不喜欢他并不代表我对他没兴趣，经过第一天他对我的冷淡态度后，我更想看他聒噪的样子。其实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他会笑会聊天就行了。经过了半个学期，证明我这自私的小小期望有多么困难，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因为他本不太理我。

        然后我会关心他作业交了没，顺便告诉他班导师有多么可怕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