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坐过脚踏车。」况且车上也没有什么疑似座位的东西。

        司言光似乎还没消气，看见我盯着车不放，兇巴巴地说，「不要把口水沾到我上！」

        他没像平常那样嘲笑我，只说，「没关係，我妈也不会踩火箭筒。」

        最后我咬牙，一口气上车，这次倒是成功了。

        第二次我搭着司言光的肩爬上去，好不容易站稳了，不到三秒却又失去重心下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的脸已经僵得不行，我觉得很丢脸，没想到骑脚踏车没问题，站在两棍子上却难倒我了。

        我想想，好像也是。

        好不容易习惯了有些摇晃的感觉，确保自己不会摔下车后，才开口说，「司言光、司言光。」

        「司言光、司言光。」

        「司言光。」

        「方偃月没有恶意，你不要生气。」我怕他一生气就不来接我回家了。

        我愣愣，突然意识到快要到家了，他载人一定很辛苦。其实我也没什么话要说，只是很久没看到他了，想问他搬家搬到哪里去了？暑假了什么？新班级怎么样？课表跟我们班的有没有差很多？科任老师怎么样？但考量到他正专心地骑车，所以我忍住，把话通通吞回肚子里。

        「干嘛？」骑了一段路，他的背开始出汗，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至我的指尖。

        他不耐烦地用后脚跟踢踢拴在后轮旁的两火箭筒，这时我才发现它们的存在，于是伸出脚踏了上去，也不知是我的鞋底还是火箭筒细，才上去没几秒，我重心不稳摔掉来，一屁灰。

        他皱眉，「不要。」

        「喔。」

        「才不会！」我看着他把书包甩到后，骑上车，问，「我呢？」

        司言光对我死抓着他的肩膀没表示任何意见，看我上了车就赶紧出发，踩着踏板前进。

        他嗯了一声，似乎不想回应这个话题，我想大概是还在生气。

        「那你还叫我踩？」

        「我跟你说，平常我很会骑脚踏车的。」我决定替自己扳回一点顏面。

        「可是我不会。」

        他呼出一口气，「你要说什么一次讲完，我骑车很累。」

        「干嘛？」他没好气。

        于是我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成功，内心深深觉得那脚踏车一定有问题，而不是自己的平衡感出了差错。每次才刚站稳了，车却又开始晃了，你说，这到底是谁的错？

        「不然我来骑？」我提议。

        「再试几次就会。」他说。

        「你又不是我妈。」

人家不同意，「到最后不是弄坏就是被你搞丢，浪费！」

        「什么你呢，你到底要不要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