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盯着白兔看的雷娜这时候才发现，白兔的眼里，甚至没有焦距。

        是她误会了，是她的失算。

        因为看着雷娜除了对着个世界的仇视就一点情绪也没有的眼神，他无法对自己的妹妹如此残忍。

        一直待在后方的雷娜轻笑出声：「呵呵，看着你们写满恐惧的脸，真是倍感兴奋呢。」

        「呜……」爱丽丝摀着嘴，泪水出眼角，无法抑制的颤抖。

        雷娜紧咬下，浑因愤怒而颤抖着，却无力反驳。

        但是当哥哥亲手伤了他们的那一刻，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己了。

        对于柴郡猫来说，比起心脏，耳朵更是他的致命点。

        原先倒下的红心、三月兔和柴郡猫，都站在开口的魔女后，上毫发无伤。

        红心向前，将被白兔握在手里的心刃拿起。

        于是他全，再没有动弹，上残留的鲜血缓缓滴落，落在了怀里的三月兔脸上。

        自始自终，他们都太幼稚了。

        他曾经问过雷娜，他们一直以来图的是甚么？

        看着已经断了气，嘴角却掛着微笑的雷恩，雷娜不自觉地笑了，接着她缓缓闭上眼睛，把雷恩的遗言一併带走。

        「那么，白兔先生。」魔女浅浅一笑，在白兔持刀衝到她面前之际，将手中的药草压到他的额上：「你该好好睡一觉了。」

        雷恩一直都知他们的不是甚么好事，他甚至曾经一度想要阻止一心想要毁掉一切的雷娜。

        「找到你了，小偷。」清晰的女声传进雷娜雷恩耳里，他们看向入口，接着彻底愣住了。

        「没有魔女之力，却妄想使用魔女的东西吗？」眼前的人明明很近，传进耳里的声音却像是隔了很远，雷娜听不真切，却字字句句听得清楚：「药草会惩罚窃者，尤其是贪得无厌的窃者。你终究会被自己的野心反扑，却自始自终，都只是一个小偷。」

        「等你彻底甦醒，就会知当初的我有多痛了……」魔女看着白兔的侧脸，低声呢喃。

        雷娜和雷恩走向前，分别站到了白兔的左右侧。

        一旁的雷恩听了，嘴角扯出了一个幅度，眼里的情绪却是讽刺。

        雷娜看向雷恩，看着雷恩一开一合的双，几乎在雷恩说完最后一个字的瞬间，泪水汹涌而出。

        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眷顾过他们的，不是吗？

        一旁的雷恩错愕不已，他大声咆哮：「哥！！！你知自己在干嘛吗？」雷恩推了白兔一把，却在下一个瞬间感觉到了撕裂般的疼痛。

        极致的疼痛从腹传来，她下意识的抚向自己的肚子，感受到一热，她缓缓低下，看着不断从腹涌出的鲜血，以及深深埋在自己里的心刃。

。

        魔女率先向前，雷娜顺着眼前的黑色鞋往上看去，视线却模糊不清，使她看不见眼前的人眼里的情绪。

        他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眾人看向在地上，拚命保持清醒的双胞胎兄妹。

        雷娜伸出手，努力地想要碰雷恩的脸，却在将要及的时候，倏然垂落。

        当这个词倏然出现在雷娜的脑里，她眼神里的震惊，彻底的被恐惧取代。

        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只是凭藉着本能见人就伤。

        白兔额上已被调好份量的夜香草陷进肤里，白兔应声倒下，再次陷入沉睡。

        雷恩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抚上雷娜的。

        这场灾难，并非和施法者无关。

        他们还是没有成功报復这个世界。

        后方撞见这一幕的爱丽丝倒抽一口气，疯帽子眉紧锁，修长的手指在拐杖上急躁的敲打。

        接着他们看向自己上的伤口，依然血不止。

        他看向自己的鲜血不断从手臂的巨大伤口蜂涌而出，同一时间跌坐在地。

        白兔看向旁的雷娜，雷娜看着盯着自己没有反应的哥哥，疑惑的问：「怎么了？哥……」话说到一半，雷娜愣住了神。

        雷娜的纤手抚上白兔的左臂上，轻声说：「哥哥，把你的委屈和愤怒都释放出来吧，把这些伤害过你、阻止过你的人，都赶尽杀绝吧。」

        当时的雷娜嘴角掛着毫无笑意的幅度，轻声回答：「图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

        柴郡猫缓缓垂眸，看向被削下后，自己带着鲜血的双耳。

        最终，他们还是受到了惩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原谅你。」

        如今世界还没到手，命倒是没了。

        像是一个无人纵的，杀人机。

        但最终他还是没这么。

        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刀子就从雷娜的内抽出，少了刀子的阻隔，鲜血更是蜂涌而出，雷娜跌坐在地，仰看着白兔，颤抖的双溢出了近乎无助的叫唤：「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