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高镇忽然抬起，唐弃发现不良人语气里竟然带着些许息，这是唐弃第一次在这个这个砺石般的汉子脸上，看到了紧张的神色，“游！他们要游过来！”

        “游……”之前一直陷入沉思的高镇嘟囔了一声，像是想通了什么事，然而除了唐弃，没有人听到他的自言自语。

        高镇与唐弃都明白了烂赌鬼的意思，但是赵登儿显然没明白，他正要破口大骂之际，整个人忽然定住了，显然，他也想通了不良人口中的反常之：“他怎么一直在挥手？”事转过，疑惑地望着远船上的人影，“手挥得这么快，他怎么停都不停一下？”

        赵登儿的火也被呛了起来：“靠上去！老大要船上的东西！”他对木芳尖声，“非拿到不可！”

        “事，”这时木芳分开众人走了过来，“艄公要我来问一下，到底开不开过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赵登儿怒吼。捕冷哼不语，他边的烂赌鬼却忽然说话了：“确实不对劲啊。”

        “看到了没有？”赵登儿恶狠狠地一甩胳膊挣脱了捕，“那是自己人！”

        他的双手忽然毫无预兆地耷拉下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忽然心生厌倦，撕掉了自己的某个伪装。然后，人影在“墨舟”众目睽睽之下，木讷地侧过，开始在船上漫无目的地来来回回地蹒跚而行。他的动作并不连贯，像是时常会艰难地跨过什么障碍，唐弃的背脊阵阵发凉，他已经明白，那艘船的甲板上一定横七竖八倒着许多东西，只不过被船舷挡着，从他们这儿看不见罢了。

却也没什么更多的可疑之。

        船上的积怨终于要被点燃，水手们个个摩拳掌，却难掩脸上如坐针毡的神色。只有木芳好整以暇抄手而立，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乐见冲突发生。

        “墨舟”甲板上聚集的水手更多了，众人三三两两站在赵登儿后，噤若寒蝉地远眺那艘船上的怪人。

        “事……”木芳又轻唤一声，把赵登儿从乱麻一样的思绪里拉了出来，“我们要不要靠过去？”

        “你要替独孤元应拿东西？行啊，”翟东焦切齿，“那你自己游过去啊。”

        对面船上的人显然是等得心焦了，挥舞手臂的速度渐渐加快，他似乎还在喊这什么，但是声音完全被海浪盖过。

        “不对，”高镇忽然倒一口凉气，“那艘船上一定有什么事情在发生，他是在引开我们的注意力。”

        “不要！”一声断喝过众人，翟东焦气急败坏地推开一干水手挤了进来，“姓赵的！第二条船的事，怎么从来没人告诉过我？”

        高镇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那个人影，脸上渐渐浮现出严峻之色：“痴子！你还没看出问题吗？”

        “他没说话。”鱼一贯淡然说，“他虽然看上去像是在对我们喊，但是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赵登儿陷入了犹豫中，他低看着自己的双脚，一双贼眼飞快地转着。也就在这时，远的人影终于有了变化。

        赵事转望向鱼一贯，对于这个一文不名的无赖，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讲什么客气：“哦？愿闻其详。”